文晚晚站在大门跟前,仰脸瞧着叶淮,忽地一笑。
跟着转身往外走,道“你让我回来给你做饭,我把别的事都推了,专门回来,如今你又说这话那好,我这就去找李捕头,我还欠着人家的人情呢”
“你敢”
叶淮突然抬高了声音,“回来”
文晚晚一只脚在门槛外,一只脚在门槛内,回头向他一笑“你让我回来,我就要回来吗”
“回来,”
叶淮沉着脸,丹凤眼眯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别让我说第二遍。”
“如今你使唤我,倒使唤的顺手,”
文晚晚嘴上反驳着,脚却退了回来,笑道,“难道我卖给你了吗”
她倒不是卖给了他,而是,是被皇帝赐给了他,不过,也没什么差别。
叶淮轻哼一声,转身往屋里走“去做饭。”
“你想吃什么”
文晚晚转身往厨房走,问道,“我给你做。”
想吃什么叶淮恍惚了一下,已经有很久,没有人这么问过他了。
上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还是他头一回被割破手臂放血之后,母亲坐在他的床边,摸着他的头,用极其少见的温柔语气问他“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如今想来,母亲之所以那么温柔,大约是因为说谎骗了他,又要取他的血做药引子,心中有所愧疚,想要给他点补偿。
但,也就仅限于此了,那次之后,他作为试药人,吃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汤药、丸药、散药,他的手臂上,新新旧旧的刀痕从来没有完全好过,以至于到如今,虽然再不需要取血做药引,但每次毒发,或者情绪激荡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割伤自己,着那些血喷出来,染红一切,才觉得心头稍微畅快点。
可是母亲,也就只有头一次,问了他想吃什么,又亲手给他做了吃食。
之后那么多次取血,母亲再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甚至也很少来他,只会在事后骗他说,这么做是给他排毒,是为了他的病早些好。
母亲不喜欢他。
他不是母亲期待的儿子,不管他怎么疼怎么苦,母亲都毫不在意。
可笑他那时候还以为,只要做得更好,就能让母
亲对他改观。
叶淮冷冷一笑。
果然,只要对别人有一丁点期待,就会被人玩弄于鼓掌,生不如死。
骨肉亲情,也不过如此,更何况是不相干的人。
“你饿吗”
文晚晚走到了厨房门口,又问道,“要是很饿的话我就做锅边,一炷香就能做好,不太饿的话就熬点八宝粥,昨儿正好买了红枣和莲子。”
她迟迟得不到回应,回头一,院里空荡荡的,叶淮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