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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分明射杀了两匹马,怎么说我只杀了一匹?”
被唤作“之恒”
的少年很是不服气,嘟着嘴俯下身子去看那两匹马,瞧了瞧脖子上的伤口,他脸有些发红:“师父,徒儿学艺不精,幸亏师父暗地里出手。”
郑香盈在马车里被颠地七荤八素,亏得郑夫人与鲁妈妈舍命保护着自己才没有受什么伤,可是自己身边的郑夫人与鲁妈妈现在却没有一个人在动弹,她心里十分惊慌,只盼望着外边那两人能帮忙将她们救出来,可没想到外边这两人竟然讨论起武艺来,不由得有几分烦躁,冲着车厢外大喊:“两位恩人,这车里还有三个人呢,能不能烦劳两位搭把手将我们弄出去再切磋武艺?这样呆在车厢里边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那中年男子听着郑香盈的话,哈哈一笑,弯腰说道:“小姑娘,你别着急,大叔这就来救你。”
说罢将马车帘幕掀开,伸了一只手进去:“抓紧我的手。”
郑夫人躺在马车里,一动也不动,郑香盈有些害怕,她将郑夫人的手吃力的抬了起来,对着外边喊道:“大叔,我母亲好像已经失去知觉了,我举起她的手,劳烦你抓稳她,先将她就出去罢。”
那中年男子挑了挑眉,瞧着里边伸出的一双手,那双手枯瘦苍白,正无力的垂着,一看便知主人已经没了半分力气。
手臂的下边有两只小小的手,看来是那说话的小姑娘将她母亲的手托出来的。
“好个孝顺的姑娘。”
那中年男子赞许了一声,抓住郑夫人的两只手将她从马车里拉了出来,交给旁边站着的徒弟:“之恒,你扶着些。”
杨之恒扶住了郑夫人,瞧见她双眼紧闭,额头那里不住的有鲜血滴了下来,不由得也有些心慌:“师父,这位夫人好像受伤很重。”
那中年男人没有搭理他,只是弯腰将鲁妈妈和郑香盈拉了出来,这才转过脸看了看郑夫人,伸手搭了一把脉,摇了摇头:“她撞到了头部,还受了内伤,我只能拿金创药替她止血,旁的事情都做不了,要快些去前边镇上找个大夫看看。”
鲁妈妈被山风一吹,立刻清醒过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抱住郑夫人便哭:“夫人,老奴无能,让你受苦了!”
郑香盈一把拉住鲁妈妈:“这位大叔正在给母亲上药,你别干扰了他!”
那中年人替郑夫人上了药,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郑香盈,见她虽然形色有些狼狈,可一双眸子依旧清澄如水,没有半丝儿慌乱,不由得大为奇怪,这十来岁的小女孩竟然有如此气度,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里的小姐。
“谢过大叔救命之恩!”
郑香盈行了一个大礼:“若不是大叔,我们母女现在恐怕已经命丧黄泉了。”
“你就不谢我了?你们拉车的两匹马受了惊吓,有一匹马是被我射死的。”
杨之恒挤着过来指了那马脖子朝郑香盈叫:“可别忘记还有小爷我的功劳!”
郑香盈打量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杨之恒,见他大约十二三岁年纪,个子长得颇高,浓眉大眼,非常英武,身上穿了一件白衣,落了不少的灰尘,瞧着有些显得陈旧。
“谢过小公子救命之恩。”
若是放在旁的时候,郑香盈或许还会打趣杨之恒两句,可现在郑夫人都成了这模样,郑香盈只觉得心中焦躁,没有半分开玩笑的心思。
杨之恒见郑香盈神色焦急,也觉得自己自己表功不是时候,讪讪的笑了笑,退到了那中年人身边:“师父,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我们先将那马车弄出来,把你母亲送往前边镇上罢。”
那中年人招呼了杨之恒一声,跳下那道山沟,师徒两人合力将马车推了出来,瞧瞧车子没有什么损伤,又将自己的两匹马套上,让鲁妈妈和郑香盈扶了郑夫人进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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