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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太后扫了她一眼,沉默片刻,然后才点头:“可以。”
姬月白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问:“皇祖母,我明天能去闻知阁吗?”
方太后见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仿佛也有些不耐烦了:“想去便去。”
姬月白一顿,紧接着又道:“我今儿没去闻知阁,倒是忘了派人去与我那伴读说,我能派人去和他说几句话吗?”
方太后点了点头,这一回似是连话都懒得与姬月白多说了。
姬月白看着方太后的神色,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转头接了盏消食茶慢慢喝着。
微热的茶汤上有白雾升起,正好遮住了姬月白小半张脸。
她的神色却是难得的放松:方太后面上冷淡严苛,一碰面就敲打她,没想到却是意外的好说话,还真是外冷内热。
也许,她接下来在慈安宫的日子会比想象中的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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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白确实是摸透了张淑妃的性子:就如同那些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张淑妃也是一样的欺软怕硬——她只能欺负那些不敢反抗的弱者,只能从弱小身上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对付这样的蠢物,你是说不通是非和道理的,更不能忍让退步——你要退了,她只会觉得理所当然,然后压着你的底线变本加厉的欺压你。
所以,你必须要当机立断的吓住她,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只要吓住了人,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估计都不敢再来招惹你。
所以,自姬月白在永安宫里折腾了那么一回,张淑妃还真真就安安稳稳的在永安宫里养了一段时日的病,再不敢来招惹姬月白,更没想过具体的报复什么的——当然,背地里咒骂几句“孽女”
、“不孝女”
那也是张淑妃日常的情绪发泄。
自搬来了慈安宫,没了张淑妃这苍蝇似的烦人,方太后又是外冷内热的性子,平日里也并不怎么刁难刻薄。
姬月白忽然发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徒然便轻松了下来,竟是十分的清闲自在,每日安排也渐渐的规律了起来:每日早起去闻知阁进学,午间又陪着大公主在演武场练拳,晚上再陪方太后用晚膳。
这样小半个月下来,不仅与傅修齐这个伴读日渐熟稔,甚至连健身拳法也都学会了小半。
只是,旁人不知姬月白从永安宫里搬出来的起因缘由,二皇子却因张淑妃的缘故是深知的。
也正因此,张淑妃病恹恹的躺了这么多天,二皇子也跟着气了姬月白这么多天,打心眼里觉得姬月白这就是白眼狼。
二皇子出身矜贵,有气从来也不压着,早便想着要给姬月白这白眼狼一些教训的,要替张淑妃这个姨母出气。
傅景轩的情况也与二皇子有些相似:他生来便是平阳侯的嫡长子,早便请封了世子,还有个贵妃姨母和皇子表哥,心气儿极高。
他并不似许夫人那样以欺凌傅修齐为乐,此前更是从未将傅修齐放在眼里——嫡庶之别犹如天堑,傅修齐也不过是随了他贱人娘长了张好脸罢了,男人的前程功业靠的却不是脸而是出身与本事。
偏偏傅修齐这个本该低贱如他脚下污泥的庶弟却出人意料的入了宫,甚至还因着容貌的缘故得了两位公主喜爱.....
傅景轩看着,只觉得心中情绪翻涌,好似煎心——这种被往日里最看不起的人爬到了头上的感觉令他倍觉屈辱嫉恨,无法忽视。
所以,他虽不敢在宫中生事但还是忍不住要给傅修齐下些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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