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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依站起身,用剪刀将蜡烛的灯芯剪了一截,“这些放贷的凭证,就是三叔勉强让她留在苏府的理由。
现在,这些理由没了,你说三叔会如何惩治她?”
司琴摇摇头,“以苏成的性子,只怕会休弃掉刘氏。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让她留下!”
“不!”
静依轻叹了一声:“当初如果刘氏真的被休了,那么今日苏成就不会轻易地被我们赶出候府了。
至少,也要等他再娶房正室,安定一段时日,才有可能搬离候府。
至于现在?你瞧着吧,那刘氏的下场,只怕是比被休还要凄惨!”
“还要凄惨?还有什么能比被夫家休弃更为难受的呢?”
“柳氏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些年来,她受了刘氏多少的气?被强行打了多少次胎?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又曲意奉承,哪里会有机会生下静柔?你瞧着吧,柳氏这次只怕是要彻底地翻身了!
她绝不会让刘氏好过的!”
司琴叹了口气,这高门大宅中的争斗也真是激烈!
真真是杀人不见血呀!
静依回头看了司琴一眼,又瞧了瞧桌上的凭证,“这些凭证,你都交给元熙吧。
若是贫苦人家的就毁了,若是一些个赌徒的,就让他想办法治上一治!
如今三叔那儿,没了这些放印子钱的凭证,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三叔那儿,应是不会再有什么事儿会威胁到候府了!”
司琴点了点头,拿起这些凭证放入怀中,又消失在了夜色中。
静依看着司琴离去的方向,脸上却是一幅十分不安的表情,她双眉紧蹙,眼神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担忧。
那个叫紫姬的宠妾,果然是被定国公给暗养在了一处别庄。
定国公夫人虽然早已身体痊愈,但经此一事,似乎也是对定国公死了心,整日里吃斋念佛,极少出府。
静依打开自己床上的一个上了锁的小抽屉,取出元熙给她带来的有关余家的消息。
这些消息她看了已是不下百遍了,始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此时,夜深人静,静依再度细细地揣摩着上面的一字一句。
想着能不能从里面找出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静依的眼神一紧,盯着那纸上的一段话,若有所思。
这张纸上写着:余氏,余家长女,因家贫,自小送于自己远在山东的叔叔抚养,其叔唯有一子。
余氏十五岁时,家中突发大火,其叔父、叔母、堂弟皆死于火海,唯其一人逃出,被邻所救!
后辗转数月,回至京城。
两月后,一日被一地痞调戏,恰被苏谨所救,后余家为报恩,而将余氏送于苏府为妾!
大火?唯其一人逃出?
静依的眼睛眯了眯,猛地抬了头!
难道?可是这也说不通呀!
她来到苏府图的是什么呀?当时苏伟也不过是一孩童,并未建功立业。
这苏家还有什么是让人值得如此冒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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