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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走到了车子边,雷穆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像扔货物一样将夏语雪扔了进去,转而又走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要启动车子,戚印冬就从后面扑了过来,像只耗子似地钻进车子里,顾不得坐安稳就开始抱怨:“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也不等等我。”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给我滚下去。”
雷穆冷冰冰的口气,像是冬日的严霜,冻得戚印冬不敢再说半个字。
夏语雪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雷穆,即便是她在婚宴上当众跑掉,两个人再见面的时候,他也是一派柔和的面容,说话温文尔雅,从来都未对她吼过半句。
可是现在这样的雷穆,却让她感到很陌生,像是随时都会发怒,把自己臭打一顿,又像是不知会在什么时候,扑上来咬掉自己的一块肉那样。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从上了车后,夏语雪就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臭着一张脸,心里暗暗地将身边这个男人,骂上千遍万遍,也不觉得解恨。
好不容易熬到车子停在家门口,夏语雪不等雷穆说什么,赶紧跳下车去,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想往楼上冲去。
雷穆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只有戚印冬惟恐天下不乱似的,大声地冲夏语雪嚷道:“嫂子,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夏语雪停住脚步,回过头来白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重新又上了楼。
雷穆的脸色忽然变得很臭,跑上去揪住戚印冬的衣领,骂道:“你如果再不闭嘴,明天早上你就会发现,自己睡在楼道里。”
戚印冬终于完全闭了嘴,一整晚都不敢再说什么。
可是夏语雪,却没有办法严厉喝止和戚印冬一样好打听的白花花,尤其她和自己,还住在同一间房里,想要避开她睡个安稳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白花花这几天光吃那个减肥套餐,能量支持不上,人就有点晕呼呼的,平时回到家里,吃完晚饭就去床上躺着了。
一面上网瞎逛,一面打发时间,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那么疯狂地想吃东西。
夏语雪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白花花正在那里跟人聊天,饿得连打字的手都在抖个不停。
见到夏语雪没精打彩地走进房间,她愣了一下。
吃晚饭之前,夏语雪打过电话给她,说晚上和雷穆一起吃晚饭。
白花花本以为,他们夫妻会借着这次的晚饭,感情更进一步,早日变得如胶似漆,而不是每次见面都好似仇人一般。
可是通过她的细心观察,发觉夏语雪双眼红肿,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的妆还化得厉害,隐隐还能看到泪痕。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电脑,跪坐在床上,关心地问道:“小雪,你怎么了?雷穆欺负你了?”
夏语雪本来一直忍着,只是想骂人,却没有掉泪的冲动。
现在被白花花这么一问,勾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大的伤痛,忽然就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去抱着白花花,泪如雨下。
白花花认识夏语雪这么久,从来没见她如此伤心过,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了。
她抱着夏语雪,不停地轻声安慰她,却自己也忍不住心酸起来,到最后,两个女生竟是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夏语雪本来哭得很放肆,也很舒服,把这么多天来压抑在心里的痛苦都释放了出来。
结果哭着哭着,她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本来充当安慰角色的白花花,似乎有点反客为主,渐渐地越过她,哭得比她还要凶狠,几乎已经到了嚎啕大哭的境地。
到了这时,夏语雪反倒不想哭了,她扶住白花花的身子,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得比我还要凶啊?”
白花花一边用手背擦脸,一边拉长了脸孔,对着夏语雪哀嚎道:“我饿啊……”
“扑哧”
,夏语雪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白花花那张肉呼呼,再想想她哀凄的神情,怎么都觉得越来越好笑。
“你笑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胖,从小到大,我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