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看了眼脸色愈发黑的外甥,视线移开才轻声道:“昨日东山寺李善赴宴长孙府,席间……”
“辅机?”
李世民诧异的看着长孙无忌,他很清楚大舅子对李善的态度。
房玄龄低声将前几日那事说了一遍,笑道:“殿下赞其文武双全,这也罢了,但如此义举,必能传世。”
李世民对长孙冲也颇为重视,责备道:“此事孤居然不知晓,为何隐瞒?”
“如今国事为重,辅机何以敢以私事烦扰殿下。”
高士廉笑道:“大郎登门致谢,昨日又请李善赴宴,已然冰释前嫌。”
杜如晦听得不耐烦,将话题拉回来,“昨日席间,何人之言?”
沉默了片刻,看了看神色诡异的舅父,长孙无忌闭上眼,“李善。”
李世民哑然失笑,细细问起。
看外甥实在不想开口,高士廉笑着将经过讲述了一遍,“不过醉酒乱言,不料恰中上意。”
“的确醉酒,但绝非乱言。”
杜如晦断然道:“此子心思深沉,若不醉酒,这番话难以出口。”
房玄龄点头道:“仅因粮价升腾,未出兵河北,召齐王率军回关中……便断定朝中早有备战之意,此子果然胸有韬略。”
高士廉笑道:“昨日其醉酒而言,秋风未动蝉先觉。”
“秋风未动蝉先觉?”
李世民品味良久,点头道:“未闻李善有此诗才。”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了眼,前者郑重其事道:“殿下,李善其人,虽然年幼,尚需磨砺,但心细如发,见事明利,还请殿下屈尊收纳。”
“虽然此人曾背后言人是非,但杜某非气量狭窄之辈。”
杜如晦慨然道:“殿下最喜结交英杰,如此人物,纵观天下亦少。”
李世民也是无语了,自己只是放点风声出去,希望日后通过李善来判断河东裴氏的态度而已。
没想到,李善和秦王府子弟打的那么狠,居然现在结交的那么深,而且还一直捅到自己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