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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颐不客气地打破他的美梦,“还金蝉脱壳呢,恐怕没走出这个房子,你就被捕了。”
“所以你对我很重要,不能没有你。”
他顺口接道。
他的话让她脸一红,想到那天两人在厕所里的情景,更是窘迫,坚定不移地道,“我不帮!”
“真的不帮?”
她哼了一声。
“那我要是被抓了,不用那些德国人严刑逼供,我就自动招认。”
“招认什么?”
“招认你和唐先生其实是我们英军的接头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一把捂住嘴,唐颐气急败坏地道,“你这是含血喷人,怎么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反正是死,多拉两个人垫背,死得还能舒服一点。”
麦金托什气定神闲地回答,说的话简直能把她气死。
她怒道,“你恩将仇报,早知道,昨天在歌剧院里就不该救你!”
见她真发了火,他总算收起了玩心,正色道,“好吧,不逗你了。
说真的,其实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配合,如果顺利的话,既不会拖累你父亲,也不会惊动纳粹。”
“那要是不顺利呢?”
他耸肩,“那就当为了革命事业牺牲了。”
唐颐抢过他手里的萝卜,用力砸在他头上,啐道,“你做梦!”
见她转身去拉房门,麦金托什急忙起身,一把拉住她,将她拽了回来。
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墙上,退步道,“对不起,我收回刚才所有的玩笑,从现在开始,我是认真的。”
肩膀微微一扭,她没好气地躲开他的触碰,道,“你凭什么让我帮你?”
“就凭你是个正义的好姑娘。”
他看向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线希望在跳动,不同于科萨韦尔的蔚蓝,更浅更接近冰的颜色。
哼,下*药也没有,唐颐转开脸,语气僵硬地道,“德国人、法国人、还是英国人、美国人,都不管我什么事,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话还没说说,就被他打断,“这是世界大战,没有国家能够幸免,也没人能置身事外,就连远在两万公里以外的澳大利亚和新西兰都不能!
据我所知,日本人也正在侵略你的祖国,而他们和德国即将成为同盟国,如果你不站在我们英美法这一边,难道你要站在德国人那边,支持日本侵略吗?”
简简单单一句,却在她心底掀起了万层巨浪,他说的完全正确,她无法反驳,一个字都不能!
他正是捏准了她尴尬的处境,才会拿这样话的去激她,真是卑鄙。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见她松口,他暗暗一喜,道,“我的要求不高,只是想让你帮我找到失散的同伴,我们一共三架飞机,四个飞行员。
我必须找到同伴,和他们会合,然后想办法回到英国领土。”
唐颐听了不由叫道,“这个要求还算不高?先别说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同伴,就算找到了,怎么回英国?整个法国都被纳粹控制了!”
“去敦刻尔克。”
她惊道,“英军不是已经全部撤退了么?”
“是撤退了,但只要有船只,就一定还有办法,那一带最窄的地方只有20英里。”
就算游也游过去!
在德军眼皮底下瞒天过海,这是天大的事,要从长计议。
唐颐脑中很乱,道,“我无法一下子答应你,让我先想想。”
麦金托什听她这么说,总算识相地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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