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温顺无比的陆锦忽然扬声打断,气场全开!
那股气势凌人,竟然有几分大公主的姿态!
不过一个凌厉的眼神,就让珍宝轩的老板一句话如鲠在喉,不知如何接下去……
众人仿佛也被那清晰冷冽的声调清明了脑袋……
是啊……这官家做事,大家心里都明白的,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闹的大,要是真的这么做过,这小乞丐早就一命呜呼,哪有这好命享受那么久!
除非……就是有人想让他来当证人……
傅承宣乃至傅家一家,全都愣住了。
这个模样的陆锦,与他们所见的那个温顺媳妇……简直判若两人!
陆锦不紧不慢的理了理衣袖,继续道:“众所周知,自多年前起,陈国之中,但凡事官宦人家,所属纹银皆有府内独有印记。
而普通人家,但凡超过十两,亦可前往钱庄打成银锭。
而此刻的银锭,打上的记号便是钱庄的印记,表示该银锭出自改钱庄。
所以,但凡大户人家出手,银锭一眼便可认出来,可若是出银票,除开追查到出自哪个钱庄,便再难追查下去。”
陆锦看着已经呈上去的银票,淡淡道:“臣妇虽无什么高尚德行,却有一个小习惯,便是记账。
上至出嫁所有财产账本,下至多年来臣妇自己的积蓄,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
臣妇的确是有一些银子,但是很遗憾,臣妇的财产,除开绥国公府那一部分,其他的,都取自保财钱庄,而非大通钱庄!
若是不信,大家大可将大通钱庄的人传过来查一查,这张银票,究竟是不是出自我之手!”
偏政殿中再一次起了些细语,但是这一次,连大太监都忘记让大家保持安静。
陆锦看一眼额头冒汗的珍宝轩掌柜,淡淡一笑:“人证,且先告一段落。
现在再来说这物证。”
陆锦不紧不慢的上前,把物证——簪子和图纸拿在手里,向所有人展示了一番:“劳烦大家看一看,这图纸上的东西,和这实物是不是一样?”
皇帝经过方才的微怔,此刻已经眼中带笑:“众爱卿,帮着傅少夫人一起瞧一瞧吧。”
此话一出,大家都帮着瞧,然后非常肯定,图上画的,和实物是一模一样。
傅承宣看着陆锦,心里一阵心虚。
陆锦笑了笑,忽然道:“可是这幅图,却是假的。
我从未见过这张图,更未画过这张图。”
素娥轩的老板不干了:“你……你分明是狡辩!”
陆锦看了素娥轩的老板一眼,继续道:“启禀皇上,唐令唐亦清,在大梁城中一度是诗书画三绝的大才子。
在笔画与选材的造诣上更是精深。
臣妇今日带上了出自自己之手的画纸,在此恳请唐令鉴别一番,看看素娥轩老板这张画纸,究竟是否出自我之手!”
唐亦清。
的确是十分有名,可就是因为太有名了……他科举作弊一事,才会闹得满城皆知,今生都无缘官场……
吏部尚书想了想,他觉得,一个考试中作弊,品行败坏的人说出的言辞,可能有些让人难以信服,然而他刚刚开口,就听到有小太监唱到:“大公主到——”
隆嘉帝眼中浮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看来这次的事情当真是有意思,连皇姐都惊动到了,快快赐座!”
一身锦衣华服的大公主步入殿中,殿下一干人等齐齐跪拜。
大公主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锦,脸色冷冽的的越过众人,直接去到了皇帝身边:“今日进宫陪伴母后,却听闻绥国公府傅少夫人的事情闹得有些大。
这傅少夫人总归算是半个公主府的人,而今又牵扯到唐令,本宫便来看一看,弟弟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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