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看到皇帝,却看到了吴良辅。
是,她没见过吴良辅,但是从她知道自己要嫁到安郡王府去,她额娘就把她该认识的人都详详细细描述给她听,所以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乌云珠自然不会费心在一个太监身上,她该认识的人只有皇帝一个。
伊尔根觉罗氏知道贴身的大太监都守在这儿,皇帝肯定离得不远,说不准就在哪里偷窥着轿子。
她也听闻皇帝崇尚汉学,因着家里父亲喜欢,伊尔根觉罗氏也是读了些书的。
心下觉得皇帝并非圣贤书上说的君子一流,倒像是淫~书《莺莺传》上的张生。
很让人不齿呐!
想是这样想,伊尔根觉罗氏打算碰碰运气,她拿下手上戴着的一个镶蓝宝的戒指,这是她自个儿比较值钱的嫁妆,这时候也顾不上心疼,狠狠地就朝外头扔去,然后大叫了声:“啊呀,戒指丢了。”
跟着入宫的丫鬟和周围的小太监只好低着头满地儿地寻。
因为伊尔根觉罗氏一贯表现良好,太福晋也没有责怪她,一溜儿轿子就等在原地,乌云珠不知道有人就等着她去掀帘子,她想到自己就要离开这梦想中的皇宫,就万分不舍。
而那双金线盘龙的靴子,在她脑海里定了格,其实她的女红也很好,改日她可以亲手……
想着想着,她坐不住了,动手去掀帘子。
乌云珠虽比不得孟古青美得让人难忘,但也堪称如水般柔静秀致,顺治乍看到她,觉得和当时堂上想象出的才女形象十分的匹配。
然而她与他的身份却隔着一条鸿沟,如果按照辈分计,顺治还得叫乌云珠一声堂嫂。
他心里着急,隐在阁楼上的身体便往外倾斜了下,辫子上扎的明黄流苏刷地就滑到了窗外,顺治眼明手快抓了回来,但是那轿帘却突然阖上了。
她看到自己了!
顺治的心“扑通”
乱跳,就是那种明知做了坏事会被母后抓到,仍然情不自禁要去做的刺激感觉。
是的,身份告诉他,他和乌云珠之间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她是岳乐的女人;但同样也是身份告诉他,他是皇帝,他要做什么都可以,天下的女人都是自己的。
两颗躁动的心跳在了一个频率上。
反正按照祖制,乌云珠还得进宫来,顺治便将这偷心窃玉的心情按下不表,吴良辅却把暖阁里一应器具都备了起来。
肖咪咪知道了暖阁那里有动静,麻利地让博果尔花大价钱,给自己从洋人那里买了支单筒望远镜。
博果尔问起来这是干嘛的,肖咪咪还一本正经道:“偷看姑娘,给你娶媳妇儿。”
博果尔落荒而逃。
额娘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博果儿喜欢这种转变。
作为儿子,他不能指责额娘从前太短视,只好靠自己的鲁直麻痹顶上两位的警惕,他越不成器,额娘就越长寿。
但他现在觉得,说不定额娘懂了自己,他高兴得不得了。
只要额娘看上的姑娘,他一定娶进门来,生上好几个大胖小子,这个亲王位子虽然坐得乏善可陈,却也值得了。
又熬了将近一月,宫内宫外两个人隔着宫门进行几乎无人可得知、彼此也不知的相思,但岳乐欣喜乌云珠的转变,他顾及着她年轻,并不常来过夜。
但乌云珠的身子变得易动情,他却很受用,还以为小妇人这是开窍了。
其实不然,乌云珠动情了,对象却不是岳乐,在避无可避要行事的时候,她只能把身上的岳乐想像成顺治。
这种幻想非常有效果,甚至让乌云珠体验到了女人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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