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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踩着自己那被路灯拉长的影子,突然就有点想念那个少年了。
她打开纸杯盖子,喝了一口热巧克力。
甜食有助于舒缓神经。
其实她这几天,不是不担心,不害怕啊。
每晚夜阑人静时,陆语都会在那张会“咯吱”
作响的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她会想起曾经在那张床上,每一个与他相拥入眠的夜晚,他炙热的气息、俊朗的容颜、有力的臂弯和那结实的胸膛都是那样紧紧地包围着她,侵占她每一寸发肤,那样才能让她睡一个安稳觉。
可现在,床是空的,是凉的。
她在那间地下室里找回了属于他们的曾经,属于他们的所有回忆,她甚至能够在床褥上嗅到属于彼此的旧日气息,可她却唤不醒那记忆里的男主角,只能一遍一遍地独自回味那种甜蜜又酸楚的滋味。
属于夜的悲凉,在每一个晨光微曦的初晨,被第一缕朝阳带走。
迎来白日的希冀。
在医院里,陆语长久地凝着那张俊朗的睡颜,她总是这样安慰自己一番:
在彼此分别的七年里,她每每回忆起他们在一起的那两年,总觉得那些美好的时光只在弹指之间,犹若天边红霞那么短暂;后来,他们重新执子之手时,她想起彼此相互折磨的那七年,又觉得那些痛苦和忧伤同样只是白驹过隙,一晃而逝;那么,也许真到了他们变成小老头和小老太太的那一天,再头靠着头、手牵着手忆起现在这段他昏迷不醒的日子,大概也觉得不过是岁月长河中的一小段插曲吧,没那么难熬。
是啊,七年都等过了,还怕再多等一下子么。
爱上一个人,就好像真的就像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
陆语没办法不坚强,因为那个容她脆弱、耍赖、撒娇的男人现在睡着了,她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下去,等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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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空明净如洗集团内部却暗藏血雨腥风。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集团最高决策者莫名其妙消失了十一天,各种猜疑风起云涌,公司几名位高权重的老股东开始蠢蠢欲动,欲谋权事。
这实在不是新鲜事,自古以来,皇权被削,宰相篡位的戏码不计其数。
唐奕承当年为了早日立足华尔街、极速扩充资产,不得不稀释股权,吸引投资。
那会儿蒋仲勋曾经劝阻过他,不可过度融资,以免危及他在董事会的地位。
可唐奕承没有时间,他等了太久太久,早已没有另一个七年任他耗费。
他在集团主事的时候还好,毕竟由他一手创立,就算那帮老股东仗着自己股份多,时不时投个决策否决票挫挫他的锐气,却也并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但现在的情况不同。
山中不可一日无虎,唐奕承的“消失”
,无疑为那帮老狐狸创造了造反的绝佳机会。
不知集团内部哪位有心之人把“唐总在美受伤昏迷”
的消息散布给了国内媒体,导致集团股价大幅下跌,员工人心惶惶。
而与此同时,老狐狸们纷纷趁着股价低点开始大幅收购。
当天,陆语是在起床后、接到宋远的越洋电话时,才得知这些事的。
忠心耿耿的宋远坐镇b市,急得直挠头,他恨不得扒开唐奕承的眼,抠开他的嘴,这个时候,哪怕他随便说句话都好啊。
只要证明他还活得好好的,就足以令那帮老混蛋有所忌惮了。
商场上的尔虞我诈,陆语一窍不通,但她还得安慰宋远:“你先别着急,容我想想办法。”
宋远压根没指望一个女人能想出办法来,但消息传不到唐奕承那儿,他只能汇报给陆语。
挂断电话,陆语拥着被子坐起身,翻看宋远发给她的那些b市媒体的新闻截图,她只觉脑瓜仁“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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