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弱在他心里划分的泾渭分明。
我可能脆弱的像一张书签,要夹在书页里,才不会迷失自己的定位。
“五条君,在杰去高专上学之前,他就一直在帮忙打听我父亲的消息了,但是几年了,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我本来在想,人海茫茫,找不到我父亲也很正常。
“自从怀疑父亲是咒术师后,再看杰的反应,我就知道,他应该早就查到了。
他只是……不想让我知道。”
夏油杰太温柔了,竟然连我的心事都一并承担了。
五条悟终于开口问道:“铃溪,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我朝五条悟伸出了手,距离他越来越近,然后慢慢地上移,覆在了他的眼罩上。
黑色吸热,他在阳光下站了许久,热度从我的指尖传了过来。
沿着缝合整齐的边缘,我轻轻往下一拽——
五条悟的眼睛很美,像镶嵌在薄雾里的宝石。
这双冰蓝色的眼眸里,倒映出细碎的光芒,还有沐浴在阳光下,勉强算得上表情温柔的我自己——十八岁的源铃溪。
“我想要个明白。”
——要个明白。
这便是,我想要的东西。
从妈妈的反应里,我丝毫看不出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已经猜了很多年,也拿捏不准。
但是从夏油杰的反应里,我大概猜到了。
因为他是全世界最不希望我失望的人。
父亲的身份和表现,很可能不是一星半点的糟糕。
“我最喜欢的学科是日本史,不是这门学科多有趣,而是任课老师井上老师本人有趣。
井上老师教的东西我都还回去了,但他开学说的第一句话,我到现在记得很清楚。”
我替五条悟将眼罩拉了回去,仔细地按平。
“——不能因为历史的丑陋,就捂住眼睛不去看真相。”
“父亲是英雄,不代表我会是英雄。
同理,父亲是罪犯,也不代表我会是罪犯。”
我伸了一个相对漫长的懒腰,动了动在屋顶躺了半天的一身懒筋,“我想要个明白,然后再决定自己今后的路。”
五条悟站起身来,朝我抬了抬下巴:“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啊,铃溪溪。”
“以前?”
还有,他也叫我……铃溪溪?
“五条君,我们以前认识的吗?”
不仅是此刻的五条悟,连他的堂姨五条空蝉,都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