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咲的声音戛然而止,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起来。
像是大白天见到了鬼。
顺着她的视线,我看到了抱着贤治站在门外的夏油杰。
“手疼么?那要不要我帮你写呢?”
他说?得不紧不慢,语气里有几分玩味。
“不、不用劳烦夏油大人了。”
虽然我不是云咲,在这种情况下却?能感同身受,替她头皮发麻。
“替教徒分忧,是我的荣幸。”
夏油杰微笑,“有困难就应该互相帮助。”
“没事没事,我自己写就好!”
“那你的手不疼了?”
“不疼了!
一点都不疼了!”
云咲怕他不信,挥了挥手,努力作?出一副手脚健全的样子,“我想起来我还有工作?没忙完,夏油大人,我先下去了!”
没等夏油杰回应,云咲一溜烟跑远了。
她在荼靡教出入自由,并没有她本人说?的那么凄惨。
“铃,给你花花。”
贤治手里举着两?朵小纸花,折的皱皱巴巴,但看得出来很努力。
“夏油叔叔教我折的。”
他给了我其?中一朵粉色的花,另外一朵蓝色的没给我。
夏油杰竟然教贤治折纸花,真是……闲的。
这一点着实令我感到意外和困惑,他并没有给贤治灌输一些?奇怪思想,只是抽空给他讲童话故事,教他认字和读书,有时也陪他看电视——就像此刻。
正?常的有些?不像话。
贤治最喜欢看家庭伦理剧,一家人坐在桌前吃着香喷喷的馒头,谈论?一天中发生的趣事。
“夏油叔叔有家人吗?”
贤治问?。
“有啊。”
夏油杰摸摸他的头,“你就是叔叔的家人。”
家人。
一个平常是血缘划分的关系词。
到了夏油杰这里,变成?了术式和咒力来划分。
可我觉得都不太对。
“那夏油叔叔的爸爸妈妈呢?”
贤治问?出这个问?题时,我正?在观察手里的粉色纸花。
六角形,像雪花。
这是高中的手工课上,老?师教给我们的。
后来我教给了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