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姥姥的亲亲外孙女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外孙女啊,你不知道你丢的这么多年,姥姥是怎么过的,姥姥对不起你爸妈,把你交给那么一个没良心的人,叫你好多年有家回不来。”
南归赶紧揽着姥姥安慰着:“都过去了,不怪姥姥,怪我,怪我不记事儿,不然再远我都能找回来,也怪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系家里,让姥姥伤心牵挂这么多年。”
说这两人抱着又是一顿哭。
两人情绪略稳定之后,南归告诉了自己这次回来是祭拜父母的,姥姥一听外孙女考上好大学了也开心的不得了,说一会杀鸡给她吃,小时候她最爱吃肉了。
南归看着一直站着,已经微微打晃的闻予,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伤呢,南归问姥姥哪里可以洗澡,姥姥看着两人一身狼狈样,赶紧起来去外屋洗漱间将热水器打开,一边忙乎一边说“这两年生活好了,这个还是前几年家电下乡镇上扶贫给我装的呢,不过条件再好人也慢慢少了,镇上都没几户人了。”
南归搬了一个凳子进去,又问姥姥有没有男士衣服可换,又觉得问的多余,家里没男的哪来的衣服,谁知道姥姥说有,说着就去柜里面掏出一个包袱,翻出几件男士的衣服,南归看着惊讶,这该不会是她爸爸的吧,给闻予穿不太好吧。
姥姥说这些都是新的没穿过得,自打跟儿子一家断绝关系就把她给买的没穿过的全拿了过来,一点也不想便宜这对黑了心的。
南归一听不是爸爸的就好,还是新的,款式虽然很老也不符合闻予年纪,但是总比没有好,重要的是它是新的啊,她可知道闻予有多龟毛,别说这么晚了,就是大白天也没有地儿给他买合适他的衣服换。
闻予也清楚,心里万般不愿也只能勉强接受,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进了洗漱室。
姥姥问两人吃饭没,南归老老实实说没有,杀鸡是不可能的,太晚了,姥姥问她想吃什么,都给她做,南归笑呵呵的搂着姥姥的胳膊说什么都行,只要是姥姥做的都好吃,姥姥笑咪咪的刮了她鼻子,就会哄她,从小嘴就甜。
姥姥在做饭,南归就在旁边问这几年家里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棚户区改造,镇上能走得都走了,姥姥怕南归回来找不到家,就一直不搬,镇上也知道她的情况特殊,同意了她继续住在这,怪不得她回来看到这里房子一年比一年少,也知道姥姥一直被舅舅家两口子骗了,他们当年根本没报警,镇上也没有派出所了,平时镇里有什么要警察出面的事都只是乡镇政府人员沟通解决,报警的话只能去余江报,所以这就更方便了两人扯谎。
姥姥后来几年每年每月都要去余江的派出所打听消息,但是别人也都是敷衍了事,说有消息会通知她的。
原来姥姥没有丢下她,也是被人骗了,她真该死,因为这么多年心里那点计较,竟然能狠心不来见姥姥,她有很多机会的,还好不算晚,她愈发相信冥冥之中是父母创造契机引导她及时改正错误,跟姥姥相认。
闻予洗完澡穿着一身与气质年龄不符的衣服出来,但是显然没有预想中的磕碜,不得不说好看的人披着麻袋都好看,难看的人穿龙袍都不像太子。
那么不搭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又很搭,没什么毛病,深色t恤松松垮垮的挂着他身上,休闲长裤穿在他身上愣是被穿成了八分裤,头发松松软软的还在滴水,整个人看上去那矫情的矜贵劲儿让她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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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了吧唧的感叹一番后南归也拿着表姐留在这的衣服去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姥姥摆饭上桌,南归早就饿的前胸贴肚皮了,也不顾什么客气不客气,这是她姥姥家,有什么可扭捏的,姥姥动筷之后她就开始狼吞虎咽了。
闻予看着桌上的饭菜,虽然肚子饿了,但是还是没什么胃口,怎么说呢,心里不舒服的膈应,想着这房子这环境,虽然不脏,但是在他眼里算是破旧不堪,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房子,别再说外面一堆鸡鸭鹅狗,如今还叫他在这里吃着陌生老人做的饭菜,他实在吃不下。
勉强意思吃了几口之后,老人好像看出不怎么和他胃口,问他想吃什么她去做,闻予说他没什么胃口不用麻烦。
南归也品出来了,像他这种矫情的人这里的饭菜怎么能叫他下咽。
南归哼哼道:“不用管他,他饭量就这么小,平时喝露水长大的,还是不饿,饿了自然就吃了。”
老人也反应过来,一看这通身气派就是金银窝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吃的下她做的饭菜,她那孙子都嫌她。
老人起身要出门,南归问她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姥姥让她安心吃饭,一会就回来。
南归斜了一眼闻予,冷哼一声。
等老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镇上的人不多了,小卖店东西也不多,我问了一下这些都是卖的好的,小孩儿爱吃的,呐,还有方便面,小伙砸吃不惯别家里的饭菜,今天就先对付下吧,镇上也没啥饭店,委屈你了,孩子。”
南归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说出的话也带了点火气,“姥姥大晚上的你就去买这个?外面还下着大雨呢,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摔着,你管他干什么,都说了他喝露水长大的,你买这他也不能吃。”
老人啪的一掌拍向她的后背,佯装生气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在人家吃住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人家亏待你了?人家好吃好喝待着你,没道理人家的宝贝孙子在我这饿肚子,这么多年学白上了。”
南归一想确实只自己狭隘了,闷头不说话。
闻予听着这一老一小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想吃也只能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了。”
游一洺曾开玩笑说他生性凉薄,缺少对情感的感知能力和共情能力,他不置可否,他认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懦弱无能的人才会用哭表达情绪。
今天看着这场亲人相认,多年骨肉团聚的认亲场面,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真能哭啊,从前也从没见她哭过,不高兴也是忍着,倒是挺能干架的,不过几次干架不是帮别人被打了,就是别人先惹她,刚才冷眼看着,还挺可怜的,感觉她哭的都快背过气去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的不能再丑,现在一看眼睛还有点红红的,看上去像白毛兔子可怜兮兮的,如果忽视她瞥过来的白眼的话。
老人顶雨薅了一把青菜,本想热情的给他煮面,南归一把抢过水瓢让姥姥去吃饭,她来煮,热锅凉油下葱花,放花椒面,酱油爆香,将姥姥买的香肠切了切翻炒几遍,倒水呛汤,把面,料包青菜一起扔进锅,煮吧煮吧,出锅的时候打了个鸡蛋勾了勾鸡蛋散花汤,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桌,端上来的时候,说实在的闻予还是不想吃,但是旁边的眼刀都能把他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