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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以怜发觉他呆呆的,不太对劲,担忧地扯动下衣袖:“怎么了?”
封衣遥视线终于落回她脸上,由迷朦转为清醒,瞳孔里极深的颜色,是那一点痴情:“你、你身体未愈,怎么也不说一声……就走了……”
祈云修心惊,难怪一见面就觉她气色不好,那份情急不由自主,脱口而出:“师妹,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短瞬间,已把她打量了不下数十遍。
哪里被针头狠狠一刺,封衣遥猛地抬头,只见祈云修满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仿佛那个疼的人不是花以怜,而是他自己。
封衣遥仔细端详起面前人——白衣皎皎,姿貌端华,清雅有如夜下之昙,高洁有如水央之莲,就像从月华之中走出来的一般,只叹好个尘世不染的绝色少年。
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澈干净,近乎水质的透明感,是有心人倾尽一生用琉璃制成的镜子,由生到灭,只为映入她一个人而存在。
一直以来,封衣遥的记忆似乎都停留在七年前,与她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相依相偎,直至相认后,也没想过这种情况会有丝毫改变,他们的身边,永远只有彼此。
原来,他是她的师兄……
原来在自己所不知的情况下,他与她朝夕相伴了七年。
原来她的身边,并非只有自己,已经有了其他男子的陪伴……
那是从未意识到的事实,心突然就在一种剧痛中清醒了。
同样身为男子,那眼底的深情,又岂会看不出来?
封衣遥只觉快无法呼吸。
“都是误会,已经没有大碍了。”
花以怜轻描淡写地答完,便望向封衣遥,清冽的眸子里飘浮起一层柔雾,“我怕自己多日不在房间,师兄知道后会担心,所以才想着留张纸条,不料我们却正巧遇到了。”
他半晌不言,花以怜有点心慌,又赶紧开口:“衣遥,你的事情……我都同师兄说明了。”
封衣遥低下头,淡淡地问:“他怎么……也在西月宫。”
花以怜解释:“西月宫这种妖孽毕聚之地,师兄怕我一个人太危险,是以才决定陪我一同前往。”
他们藏匿在西月宫这么久,居然一直没有被人察觉,封衣遥浓眉深皱,立即怀疑到那个人头上。
果然,花以怜删繁从简地道:“之前我们与孟湘环相遇,师兄用一套点穴手法控制住他,并要挟他带我们混入西月宫。”
“果真是他……”
仿佛早在预料中,封衣遥并不吃惊。
花以怜道:“此人看去散漫轻狂,实则城府极深,满腹鬼蜮伎俩,而且……他好像另有目的,不得不防。”
祈云修从旁闻言,抿了抿嘴角,似乎欲言又止。
封衣遥讲道:“再大的鱼儿逃不出网,既要兴风作浪,便任由他去。”
花以怜一惊,曾听孟湘环说过他们同门之间明争暗斗,各立党羽,孟湘环既是他部下,但心思捉摸不定,理应趁早除去。
但此刻看封衣遥的反应,非但没提防的意思,反倒根本不在乎一般。
“这些几年他跟随我,如果心存歹毒,恐怕早该对我动手了。”
其实花以怜所说,封衣遥也早已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个人自愿投入西月宫,不为作恶多端,也不为夺权争霸,想来是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那个结果,我还乐见其成,因此又何必费力,替西月宫铲除这个隐患。”
就算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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