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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赵发发领令退下。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诸位还有何看法,但说无妨。”
“殿下……”
“殿下……”
众人各抒己见,陈梓坤端坐中间,静静聆听。
最后让贺秋把可行的建议汇总成十条,她再补充几条,交付给各司去施行。
她快刀斩乱麻的把各项事宜吩咐完毕,才倦倦的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下了郑喜陪侍一旁。
“殿下,保重身体要紧。
这十几年全国各地哪年不发生点天灾,我们陈国风调雨顺数年,发生些许灾情不足不奇。”
陈梓坤脸上现出一丝冷笑,语气索然:“是不足为奇,可是它偏偏在我立为储君后接二连三的发生,国人本就对我疑虑丛丛,如今更是有了借口。
你们看吧,过不几天又该有人含蓄上奏折,矛头暗指本殿。”
郑喜明白公主所说全是实情,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嗫嚅着说道:“殿下的仁德国人皆知,造谣的不过是些无知小人罢了。”
陈梓坤往椅上一靠,半闭着眼睛缓声说道:“不,我清楚得很,我的叔叔们,朝中的大臣早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殿下……”
陈梓坤慢慢起身,举首向西天遥遥一望,自言自语道:“若我是个男人,什么事都没有。
可惜,就因为我是个女子,一切问题都来了。”
郑喜叹息着摇摇头,心有戚戚然。
她何尝不是一样,就因为她是女孩子,她什么都做不了,连去管理自家铺子都被人说闲话。
若不是得遇公主殿下,也许,她就会像许多女孩子一样终日坐在少见天日的后院,不停的绣花绣花,长到十五六岁,再被一抬花轿抬到另一座院子里,继续绣花,间或生生孩子服侍公婆。
然后,她连自己的名字都抹去了,人们都叫她郑氏,她的一生就这么毫无意义的被消耗尽了。
想到这里,郑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她抬起头来,大胆的注视着昂立在阴影中的陈梓坤,发自肺腑的说道:“殿下可曾记得,我们幼年时曾一起捉鸟,我们捉了一只大鸟一只小鸟,养在笼中。
那只大鸟没几日就死了,小鸟却一直自得其乐的活着,殿下说这是为什么?”
陈梓坤双目微闭,黯然答道:“那是因为那只大鸟曾经见到广阔的天空,曾经自由的翱翔过,所以它不受不了牢笼。
而那只小鸟,却从享受过自由,所以可以自得其乐。”
郑喜郑重的点头:“正是这个道理,殿下,如果我们中途退下,我们或许就像那只大鸟一样,终生抑郁寡欢。
所以,您一定不要退缩,再大的难处也要咬牙坚持下去。
喜虽不才,却愿披肝沥胆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陈梓坤的心绪已渐渐平复,她冷静而有威严的问道:“披肝沥胆的辅佐我?你就不怕遭人非议,以后连嫁人都难?”
郑喜坦然一笑,自嘲的说道:“嫁人?我与其费尽一生所学,谨慎卑微的服侍一个男人,倒不如投在殿下麾下,以同等的心思辅佐殿下。
将来,殿下执掌大宝,我纵不能青史留名也能安享一世荣华富贵。
这些,男人能给我吗?嫁给穷人,我就要像我母亲一样为柴米油盐操劳一生,嫁给富人,我虽无衣食之忧,却要与公婆斗与小妾斗。
与其这样,我倒不如和殿下一起与这天下男人斗。
同样是斗,我为何要取小舍大?”
陈梓坤心中的愤懑不觉一扫而光,她抚掌大笑:“壮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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