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看,全都是杨思雯的阴谋诡计,可一个闺阁女孩儿,对上的可是经历过战争的镇国公,行军打仗,没有半点儿心计早就死了好吗?
“姑娘,您小时候,郡主也走过一些弯路,虽然她也不喜欢那边,但一来顾忌你爹的仕途,二来顾忌咱们长房的名声。”
田嬷嬷语重心长的说道,恨不能一下子就将长歪了的小主子给拉回来。
“名声这东西,有时候是很重要的,前朝有个官员,已经进了内阁,当了大学士了,却偏偏,被人告了,说是不奉养老父,那位大学士的爹,年轻的时候是个宠妾灭妻的,大学士的娘是被小妾给活生生的捂死的,这样的深仇大恨,大学士又不是傻的,凭什么奉养那人渣一样的爹?”
“可这世上,多的是吃饱了没事儿干,胡乱造谣的人,也多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大学士受苦的时候他们不说话,现下就一个个跳出来,说什么毕竟是亲爹啊,年轻难免会犯错啊,虽说先皇愿意保下这大学士,只是人言可畏……”
不用说杨思慧都明白之后的发展,现代这种事情见多了,年轻时候抛妻弃子,年老了没人养活了就缠着被抛弃的儿子,多的是媒体替人渣说话,也多的是说风凉话的帮凶。
人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同情弱者。
哪怕之前是杀人犯,洒洒眼泪,感悟一下人生,竟还有不少脑子不清楚的替他说话。
有时候杨思慧都想着,不如让那些替杀人法说话的人,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明和郡主那会儿注重名声,杨思慧年幼,就跟着学了去。
后来明和郡主发现了,对这群人,看重名声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换了对策,可杨思慧却深陷其中拔不出来了。
田嬷嬷继续说道:“但有些人呢,是给脸不要脸的。
就像是二房和三房,二姑娘她们为什么敢动手,一来郡主至少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现在打了到时候也看不出来,老太太再胡搅蛮缠一番,您这个苦主不追究,郡主回来也不好说什么。”
“二来,脸上伤了,您就不好出门了,拘在府里,她们想做什么,长公主那边就不能早点儿收到消息了。
这第三,就是我猜测的,事情闹大了,老太太才能走下一步。”
杨思慧眨眨眼:“下一步?祖母是想要管家权吗?”
田嬷嬷忍不住笑:“要了也没用啊,老太太能指挥得动的只有那两房的人,库房的钥匙郡主自己带着呢,库房又有人守着,她难不成能砸了库房?那两房的男丁还要出仕呢,以后也要顾及名声呢。”
“那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杨思慧不明白,田嬷嬷掰着手指数:“好处多着呢,比如,将您攥在手心,或者就是单单想出口气,老太太的小算盘多的很,咱们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姑娘您也不用太在意,也说不定是二姑娘临时起意,反正这会儿郡主和国公爷不在府上,她们被压的很了,就想出出头,有嬷嬷在,定是不会让您受委屈的。”
杨思慧一副蔫儿了的样子,慢吞吞的点头。
田嬷嬷也怕操之过急,忙又劝道:“也说不定是二姑娘自己的主意,姑娘,不如咱们明儿去长公主府上住两天?”
杨思慧忙摇头,见田嬷嬷不解,就笑道:“嬷嬷,我总不能一有什么难处,就立马躲到外祖母那里,我也不小了,眼看都要及笄了,万事都还得让祖母和娘亲替我出头,也着实太不懂事儿了,所以,我想先留在府里。”
田嬷嬷很是欣慰:“姑娘长大了,懂事儿了。
若是长公主和郡主知道,定是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