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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珠每一回喊林平店主,他从来没应过,却也从来未拒绝过;每一回去他那里,他亦从来未曾赶过她,以至于后来虽有种种不合理,她先入为主的印象已经太过深刻,再加上这么一个地方对她的吸引力,竟是完全将之忽略了个彻底。
宋语彤一直讨厌看书,蔡嫣然更喜画画与摆弄花草,秀珠曾经想邀请她们同往,奈何这两人都没有兴趣。
所以,她们只知道秀珠常去一家书店,却不知到底是哪家书店。
秀珠出门对着白太太交代的时候,也仅仅提到书店,而没有具体地址。
就这样,除了偶尔送送秀珠的司机,她都是一个人去林平那里。
一个能立刻解释清楚,却从来没解释过,一个先入为主,只以为是个特别的书店,这误会自然也一直延续了下来。
没有名字,没有招牌,常常歇业,店主不爱理人,店中书册一概不出售外借,果然是好得很!
那边白雄起见着秀珠神色变幻,想起来她方才的描述,也是觉得好笑,“估计那时候人家是看你年纪小,又是个爱书的,便不计较你冒冒失失闯进去了。”
“那他也不能这样耍我!”
秀珠恨得牙痒痒,这林平看着一副老实木讷的模样,竟完全是装的么?指不定那时候他正在心里偷偷地看她笑话呢!
“他要是跟着我说清楚,我难道会死皮赖脸地凑上去,定要借他的书看么?”
既然是私人的书房,那一排排书架摆的,搞得那么像书店,不是讹人是什么?
白雄起哈哈大笑,“这只能怪你自己糊涂,怪得谁来?”
“哥哥,你怎么一直抓着林平不放?那林墨言的事儿,你不担心?”
白雄起的态度实在有些奇怪,竟是半点担心的神色都不见。
秀珠忽然想起来之前白雄起问她那两人姓氏,有些明白过来,“哥哥莫非知道他们的身份?”
“姓林,有能力置办起那样一间书室的,北京城又有几家?”
白雄起慢慢分析道,“只有两家。
一是外交部的林总长家,二是林司同林公家,林总长家里那几个小辈,我都见过,可能性不大,再对照你方才说的那两人的情况,自是要着落在林公那里。
若真是他们家,事情就好办了。”
在这个方面,秀珠分析与整理的能力便远远逊色于白雄起了。
虽则这几年她一直跟着白太太应酬,也算对北京城上流社会的情况多有了解,却仅限于女人之间的闲谈八卦,并没有多少真正实质性的东西。
白雄起有时候倒是会提到一些,但白太太与秀珠毕竟是女子,他说那些只是当个说笑消遣的话题,哪里会事事巨细地教给秀珠?
白雄起说的林部长,秀珠倒是听说过,只那林司同之名,却闻所未闻。
能得白雄起尊称为“林公”
,这林司同定是位德高望重了不起的人物。
“林公?哪个林公?”
“说起林公,便不得不提林松诚。”
“林松诚?现任北京大学校长?”
这个世界有一点比较奇怪,历史走向跟着正史差不多,但那些个大人物的名字却又似是而非。
像现任北京大学的校长,此时原该是陈独秀,而在这里却是个叫林松诚的。
白雄起点了点头,“林家一直是书香门第,早年乃是科举出身。
林公属于最早一批的洋务派,相信‘师夷长技以制夷’,之后京师大学堂成立,他曾连续担任校长一职,林松诚正是他的侄子。
林家素来低调,但绝不可小觑,如今各个部门担任要职的,不少都进过京师大学堂,见了林公要喊一声‘校长’。”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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