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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叔仰头笑了两声,摇头道:“你都扯哪儿去了?我的意思是说,小尊上自幼在烛龙殿长大,底下的侍从,都是绝顶通透的人。
尊上一个眼神、皱一皱眉头,那些人都能知道该如何应对,而那小狐狸,却是个例外,她性格憨趣耿直,又爱耍小聪明,不时叫人捧腹,却难得没什么坏心眼。
尊上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人,自然觉得那狐狸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叫人捉摸不透,可不就应了‘新奇’二字吗?”
公孙子安恍然大悟,不禁叹道:“这样也行,早知道,我也装得憨趣天真一些,也不知能不能换得尊上垂青。”
齐叔白了他一眼:“装的和真的,你以为能逃过尊上的眼睛?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尊上手底下办事,那小龙崽子面上调皮寡言,实际是个多智近妖的狠角色,就你这脑子,最好别耍什么心眼,实心办差去罢!”
公孙子安笑着作揖称是,二人出了院门,分头办差。
——
一连三日忙碌,桑诺伤势已被梅姨治愈,却始终不见醒转。
“真不知是作了什么孽,小小年纪的……”
梅姨看着昏睡中的小狐狸,抬手擦拭泪水,心中已没了希望,起身走出里间,“尊上,属下无能,查不出症结所在,这丫头,怕是不成事了。”
飞廉闻言,神色沉痛地闭上眼,默默走出西厢,站到廊庑下,一拳狠狠垂在廊柱上。
铭叔见梅姨泪流不止,心中甚是急躁,却又找不出办法,只能自顾自嘟囔道:“前几日,我再三逼问那道长,他死活咬定,封印在桑诺体内的,是酉魁十八煞,看他样子,不像说谎啊……”
姜雪时负手站在堂中,蓦然开口:“他没说谎。”
梅姨一愣,急忙上前道:“尊上!
这酉魁十八煞乃是阴神下界,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反噬宿主?”
“那道长没有说谎,但桑诺身上的,也不是酉魁十八煞。”
姜雪时转过身,看向铭叔,下令道:“走海路,去东海找敖三公主,说我向她借用清心珠,七日内必定归还。”
铭叔即刻领命而去。
梅姨上前道:“尊上,您说的,我没听明白,既然那道长没说谎,附在桑诺身上的,应该就是酉魁十八煞,如今为何又说不是?”
姜雪时深吸一口气,走至茶几旁坐下,端了茶盏,喃喃道:“我解释,你未必能听懂。”
梅姨急忙坐到茶几另一头:“哎呀!
您就赶紧告诉我罢!
听不懂我也想知道!”
尊上侧眸看向她,沉声道:“桑诺身上的鬼煞,可能是东皇太一动的手脚,照着酉魁十八煞造出来的,是假鬼煞。”
梅姨惊道:“什么?天帝造了假鬼煞?他为何要跟一只小狐狸过不去?!”
一听这话,尊上没忍住,嗤笑一声,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莹润闪亮。
梅姨好些时日没见小尊上笑了,这龙崽子果真是有魔力的,一眯眼睛,就笑得人心都化了,连日来的担忧仿佛也都散去了大半。
梅姨松了口气,催促道:“您别笑话我了,说明白些罢!”
尊上答道:“东皇太一未必认识桑诺,这假鬼煞,也不是用来对付桑诺的,而是用来对付那头的人。”
梅姨疑惑道:“哪头的人?”
姜雪时侧头看她,神色严肃道:“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人,你知道,有另外一个时空,与我们时空相连,那里能够输送一些外来道士来我们的时空,收服操控我们凡间的妖神。”
梅姨眼睛一亮,答道:“这我当然知道!
那些人,不过是些修为寻常的道长,还自称是什么‘玩家’,他们吓唬吓唬青丘、亶爰的小妖也罢了,咱们钟山,可不怕他们来找死!”
姜雪时微一点头。
梅姨蹙眉眨眨眼,疑惑道:“这跟天帝有什么关系?那些道士就算修炼上天,也不可能收服天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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