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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疏影听了这话心头就是一凉,忍不住涌来一股气苦,她什么也没说,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柳妈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只得叹了口气。
雨水打在桂花树上,树叶窸窸窣窣的响着,一片片的桂花瓣落在了泥土里,满院幽香。
贺季山回来时,就见沈疏影正站在雨廊下,望着那被关在笼子里的画眉鸟出神。
不时有些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将她那一身素净的衣衫打的凉薄,他瞧着心头就是一紧,只快步走了过去,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下着雨,来这里做什么?”
他的声音温和,察觉到怀中人儿冰凉的身子,那语气里却又忍不住带了几分斥责。
沈疏影微微一笑,那抹笑却是别样的凄楚,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那被笼子里的画眉鸟,轻声道;“我在看它。”
贺季山知她心中所想,却只是将她揽的更紧些,轻声细语的开口;“若是喜欢,干脆让人拿到屋子里,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沈疏影在他的怀里抬起头来,瓷白的小脸犹如绢画上的美人,唯有唇瓣却也是透着苍白,她的眼圈微红,唇角依然含着浅浅的笑意,说了声;“它和我一样,都被你关在这里,只是我的笼子是这座官邸,比它的要大。”
她分明在笑,可却让人看着心酸,贺季山抚上她的小脸,只低声唤她的名字。
“贺季山,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已经认了,你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沈疏影的眼泪一行行的滚下来,声音里却是那样的委屈;“我只是想去看丽君,她是我在北平唯一的朋友,就连这样,你都不许吗?”
贺季山为她拭去泪水,心头既是无奈又是怜惜,只得温声哄道;“别哭,等天晴了,我就让人送你过去。”
见沈疏影看着自己,他微微一笑,又是说了下去;“以后你无论想去哪,我也都不拦着了,不过有一点,一定要多让人跟着,外头现在乱的很。”
沈疏影有些不敢相信,只小声道;“真的?”
贺季山摩挲着她的小脸,眉间的神色宠溺而温柔,他点了点头,微笑道;“夫人都发话了,贺季山又哪敢不从。”
沈疏影听了这话,唇角便是浮起两弯梨涡,悄悄的低眸一笑。
见她笑了,贺季山便是捏了捏她的脸;“都当人媳妇了,还这样又哭又笑的,也不怕人笑话。”
沈疏影被他说的脸庞一红,悄眼望去,男人的眼底是无尽的怜惜,而他唇角的笑意却又是那般的温煦迷人,简直让人忍不住要沉溺下去。
她的心头一动,纤长的睫毛扑闪着,眼瞳晶莹剔透的犹如水珠一般,贺季山瞧着,便是俯身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望着她绯红的一张小脸,低语道;“以后有事就直接和我说,别为了和我赌气来作践自己的身子,嗯?”
沈疏影被他看出了心思,顿时觉得赧然,她低下脸蛋,只嗫嚅着说了声;“我才没有和你赌气。”
“好,你没有,你若染上风寒,心疼的不还是我。”
男人自嘲一笑,揽着她的腰肢,不由分说的便将她带回了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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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果真如贺季山所说,派了人将沈疏影送到医院,梅丽君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再过几日便可以出院了,沈疏影记下了她出院的日子,只道那天再过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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