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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抹去痕迹这件事变得简单:乔坚毅回收了世面上能找到的所有唱片,买下给瞿雁出片的唱片公司,销毁了所有记录瞿雁声音的母带。
“歌手”
瞿雁消失了,她留在世界上最后一个印记,是医院里神情癫狂、语言错乱的疯女人。
宋知云得知瞿雁彻底“消失”
的那一天晚上,重新认识了乔坚毅。
诉说这件事的乔坚毅非常冷静,他摆出销毁母带的记录、见证人的名字,好让宋知云可以一一复核。
他说着说着,忽然想起家中还保存着瞿雁的几张唱片。
乔坚毅闲时很喜欢用唱片机听音乐,这是他唯一的乐趣。
他找出唱片打算折断时,被宋知云阻止了。
“我说,不必在我面前做这种戏,我永远不会再信你。”
宋知云垂首看着眼前的唱片,“那一天我才察觉,你爸是一个我根本看不清的可怕的人。
我从来没认识过他,没了解过他。
我是跟一个什么东西同床共枕这么多年!”
几年后她偶然发现乔坚毅拿走的唱片好好地保存在保险柜里。
但她已经没有了清算的力气。
她只觉得瞿雁可恨,也可怜。
那么好的嗓子,曾有过被世人了解的机会。
但为了和乔坚毅在一起,瞿雁亲手折断了自己的希望。
如今安放在这保险柜里的,不过是瞿雁仅剩的残骸。
“瞿”
姓并不多见,陶南屿听得认真,不敢打断乔慎的话,心里头却一直盘旋着小小的疑问。
“她是瞿鸣的妈妈。”
乔慎说。
陶南屿张口结舌。
乔慎帮她接话:“有钱人真是离谱。”
陶南屿:“……就是啊!”
乔慎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乔慎今日来找她,只是想说说话。
这些话很难对别人讲,哪怕是林驭或者涂斯这样的好朋友,因为都熟悉他的父母,他愈发的无法言表。
陶南屿成了他唯一的出口。
他记得小时候去拍第一部戏《大院人家》时,父亲虽然不太乐意,但仍积极为他活动。
等到《苦葡萄》的制片方来找他,希望他担纲主角,父亲才真正流露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