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怎么会这样?”
叶云归一脸委屈,双目泛着红意,竟是要哭出来一般。
他长得本就精致,再加上如今身量瘦削,虽到了弱冠之年,却依旧像个少年人。
如今他这副委屈模样,丝毫不让人觉得违和,反倒忍不住想要安慰一番。
“云归,没事的。”
皇帝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叶云归瘪了瘪嘴,顺势将脑袋埋在了皇帝肩上,竟是委屈地抽泣了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
皇帝牵着人走到矮榻边坐下。
叶云归像是怕他走了似的,一直依偎着他不肯离开。
皇帝平日里威严惯了,几个儿子甚至包括年幼的六皇子在他面前都很知礼,甚少有人会流露出这样的孺慕之情。
所以他揽着怀里的叶云归,一时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酸。
当然。
叶云归倒不是真情流露,他只是知道该怎么戳自己这位父皇的心窝子而已。
上一世他眼睛瞎了之后,皇帝曾来看过他一次。
但叶云归彼时心灰意冷,对皇帝的态度十分无礼,不仅没有换来对方的心疼,还将自己陷入了更艰难的境地。
重活一世,叶云归早已看开了。
他这位父皇是个极度自私冷血的人,若想拿捏此人,只能投其所好。
所以他不介意暂时卖个乖,利用对方心中仅存的那点父子之情,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屏风后头,岑默听着叶云归朝皇帝撒娇卖乖的话,眼底带着不加掩饰地寒意。
他一手握着方才擦手用过的布巾,另一手则把玩着一枚暗器,周身都笼着一层杀意。
方才,叶云归窝在他怀里时,可是半点讨好都没有。
如今倒好,面对这个薄情寡义的人,却要如此委屈求全!
简直是岂有此理!
“父皇,儿臣想母后了。”
叶云归朝皇帝道。
“皇儿乖。”
皇帝在叶云归背上轻轻拍了拍,却没说让他们母子团聚的话。
叶云归闻言心中冷笑,面上依旧乖顺道:“儿臣给母后编一个草蝈蝈,父皇带给母后好不好?”
他说着起身去取了一把牛筋草来,又朝皇帝道:“儿臣给姐姐也一并编一个。”
叶云归那双眼睛,本就生得清亮灵动。
他扮起无辜时,那眼神清澈天真,让人看了便觉动容。
“父皇教你编尾巴。”
皇帝难得耐心了一次,亲自教着叶云归编蝈蝈。
只是不知为何,每次到了尾巴的地方,叶云归总是编不好。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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