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停车场开了车,在快要上车的时候英鸣比他动作快了一步:“我开吧。”
他很自然的坐进驾驶座,随手把才抽了没几口的烟掐掉。
石毅因为他的动作有那么片刻的停顿,不过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也跟着上了车,英鸣没问石毅要往哪儿开,出了停车场就一路往主路开,因为周末的关系,路上的车不少,英鸣开的有点急躁,一路并道超车都懒得打灯,石毅靠在边上看着他略微有些紧绷的侧脸,视线从他的眼角一直勾勒到颈部的曲线,流连在喉结的时候,甚至情不自禁的啧了一声。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这么欣赏过一个同性的身体。
一直一来都觉得性薼爱这种事,男女关系是最和谐的,那种互相补缺的感觉顺应的是自然的规律,说白了,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他和英鸣之间,每一次撞到一起,都像是爆炸了一样,过后一片残骸,狼狈不已。
可是这种感觉竟然让他上瘾。
想起似乎曾经在什么时候,他跟英鸣聊到过为爱发狂这样的话题,那时候他还不以为然的觉得荒谬,真发生到自己身上,觉得也不过就是情之所至罢了。
像是在洗手间里差点当众表演这种事,搁在以前哪怕是掐着他脖子,他也不信自己会做的出来。
忍不住笑了一声,石毅有点自嘲的摇摇头。
旁边开车的英鸣看他一眼:“笑什么?”
“我笑早知道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咱俩之前折腾那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哪怕是现在俩人除了意外死在一块了,时间也会是停留在彼此已经跨过了那道界限的这一刻。
石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感慨:“昨天咱俩一块死了还叫兄弟义气,今天挂了就只能叫殉情了。”
他说完这句话转头看着英鸣:“掰弯了我,你得负责。”
英鸣扬了下眉。
负责?
他俩到底是谁该对谁负责?走到这个局面,谁都难以撇清关系吧,原本的人生突然之间就这么分崩离析了,走了那么多年的道路突然要拐一个弯,前面的未知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挑战。
看着前头的路,英鸣没转头只是敲了一下方向盘:“行啊,为了避免你出去祸害人,既然弯都弯了,我争取直接把你掰断了,一了百了。”
反正直回去是不可能了,他不具备那种切换功能。
石毅听完这句话竟然笑了,眼前一眼看不到头的车灯在夜色之下晃着一层光晕,明明一切都没变化,他却觉得此刻就连身边的空气都有些不一样的味道。
所谓幸福和满足,往往也就是顷刻间的东西吧……
疯狂渴求的东西真正被攥在手里的时候,那种踏实真不是任何语言可以形容的。
车在路上跑的速度依然很快,英鸣是一直往石毅家方向开的,石毅看着沿途熟悉的景物和指示牌,一直到英鸣车快到他住的小区时才有点突兀的开口:“你来过几次?”
开车的人一皱眉:“算上这次,十六次。”
最初是三天一趟,后来大概每天都会忍不住开车过来,既不会进去也不停车,完全是无意识的开车途经这里,视线扫过的所有地方都会清晰的传递着石毅住在这里的事实,然后心底的烦躁会有片刻的缓解,之后是飙升的反弹。
石毅深更半夜跑到他家门口发神经的看着他仓库的灯发呆,他又何尝没做过类似白薼痴的事。
因为那种想要见到对方的感觉是根本压抑不住的。
就象沙漠里行走的旅人一样,哪怕是明知道水每喝一口就会减少一点,却还是会忍不住一再的打开。
这就是人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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