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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自然知道这是范嫂子将银钱往外推的最大理由,待范嫂子满嘴唾沫星子地将话说完后,她才笑道:“嫂子你弄错了,我可没打算非得藏着掖着这件事的。”
范嫂子听了大骇道:“那你还想敲锣打鼓地满大街吆喝啦?”
徐曼青道:“嫂子我问你,若你家有两只猫儿,一只黑的一只白的,可最后你只能留下一只,你会选哪只?”
在大齐,平常百姓家的猫儿都是为了抓耗子护粮食而养的,徐曼青这一问,范嫂子下意识地便道:“那自然是哪只更会抓耗子就留哪只。”
徐曼青道:“这便是了,在我们洪村有句老话,说的就是‘白猫黑猫,抓得到耗子的就是好猫’,这道理虽简单,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透的。”
“嫂子你倒是说说,这咸安城的喜娘里,有哪家曾经给玉芍这样的青楼女子上过妆的?”
范嫂子寻思了一下,还真想不出来,便摇了摇头。
“那便是了。
其实在我眼里,无论是良家女子也好青楼女子也罢,给谁上妆给谁送嫁其实都是无所谓的事。”
“对于我来说,上个好妆,上个能让自己出名的好妆,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谁能给我带来这个机会,在我眼里就是那只好猫,至于是白的还是黑的,都不紧要。”
“我猜以前肯定也有其他家的喜娘暗地里偷偷做过这档子生意,只不过是没能引起什么反响所以大家也抓不住马脚罢了。
若玉芍最后夺魁失败造不成轰动,就算我给她上了妆,那也不会有人会去关注这种旁枝末节的事情的。”
“可是嫂子你想想,若玉芍真的夺了群芳宴的花魁呢?”
范嫂子倒还真没想过这档子事,表情顿时变得有些茫然起来。
“我自从研制出了金花燕支之后,就一直想着怎样才能给它打开销路,如今是酒在深巷无人知,我正愁没门路广而告之呢,玉芍就找上门来了,你说这不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嘛!”
范嫂子一听这还涉及到金花燕支推广的问题,也来了兴致,赶紧追问了下去。
“那这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徐曼青道:“我跟玉芍说好了,若我助她夺了花魁,那便请她跟所有的人说,是我徐曼青给她上的妆。
若她夺魁失败,则需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许跟外人道之。”
范嫂子皱眉道:“你就不担心日后那些正经人家的闺女不愿找你送嫁了?”
徐曼青摆手道:“此言差矣。
俗话说得好,女为悦己者容。
放眼大齐,女子一生的幸福不就悬在自家夫君身上了么?若能有这样一个妆师能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能帮助自己获得丈夫的喜爱,这不就是她们这辈子最大的希冀了么?”
“玉芍虽说是青楼女子,大多数人都鄙夷她们嫌弃她们,可嫂子你想过没有,在大齐的女人内心里,玉芍却是一个被她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矛盾存在啊!”
“按理说,玉芍那种尴尬的身份,有什么好值得羡慕值得嫉妒的?其实那些上至贵妇下至村故的良家妇女,羡慕的不就是她们能抓住男人的心的本事么?”
“我就盘算着,通过玉芍给这些爱美的女人们传递出这样一个信息——我徐曼青有本事能帮助她们抓住自己夫君的心,让她们活出自信活出美丽来,这样便足够了。”
“当然,在这种策略下必定会损失一部分想法迂腐的人家的生意,可我更愿意相信,这世上绝大多数女人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是并不介意这些旁枝末节的事情的。”
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请个妆师上妆又犯了哪门子礼法了?“如今咱空有一身本事却没处使,还不如借群芳宴这个东风一炮打响呢!”
范嫂子听着徐曼青的这番说道,倒是觉着有一点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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