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庆不愿再谈这个话题,拉住他的手:“走吧,其他人都等着我们呢。”
李奕丰因他哥哥第一次不避嫌的牵他手而心里欢喜,也顾不上什么,攥紧他哥的手上了马车。
兄弟俩这么多年的心照不宣,尤其是李奕庆这几乎是十几年的忍耐和煎熬,无论以往他有多少次想要抱这个弟弟,牵他的手,可一想到世俗,想到他人的眼光,就都硬生生压下去,且还时常在他面前故作一副严厉兄长的样子。
没人知道,每每看到他的丰儿委屈的模样,哭时候的模样,他真恨不得立刻把他抱在怀中哄着疼着爱着。
今天,这一切似乎都实现了,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也不用故作冷淡……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吧,此刻只愿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想到这不由的攥紧李奕丰的手,将他拉入怀中,柔声的轻声问:“那地方还疼吗?”
这问题问的李奕丰一愣,随即明白是何意,靠在他怀里红着脸毫不在意的说:“男子汉大丈夫那点疼算什么?”
又道:“还不如哥哥你平常拿戒尺打的疼呢。”
其实平常李奕庆也没舍得打疼他,他就是故意说这话叫他哥心疼。
提起这,李奕庆眼中掠过一丝自责,道:“哥哥那时候是为你好,你总是不思进取,我一时生气就打了你,日后,再也不会了。”
李奕丰但笑不语,把玩着他哥哥的手,一会十指相扣,一会捏捏拽拽,眉眼间全是笑意。
其实,他要的很简单,情啊爱啊,还真不是很懂,就觉得只要他哥哥陪着他,宠着他,抱抱他亲亲他,只属于他一个人就比什么都好。
陈瑾瑜有些吃惊,不过,毕竟是先前齐越给他提过醒,这李奕丰乃断袖,今儿看到他哥哥也是断袖,且还喜欢了自家弟弟,这让他着实吃惊。
齐越躺在他腿上,抬眼看着这深思中的人,拿手戳他一下;陈瑾瑜回过神,低头看他娘子清秀的脸,心中微动,冲他笑笑,问:“娘子,怎么了?”
齐越坐起身:“你想什么呢?”
陈瑾瑜若有所思道:“今日看到小丰和他哥哥,说真的,我有些吃惊,不,确切的说是难以置信,不过又替他们高兴,总之,心里有点复杂。”
齐越笑:“你连我是男变女都相信,还吃惊这兄弟恋啊?”
陈瑾瑜抬手为他整理乱了的头发,温言道:“娘子说的是,细细想想,这其实没什么,因为这喜欢的事,谁说的准呢。”
齐越点头同意:“没错,就像你和我,说真的,要真搁在以前,我真不相信我会喜欢你这样一个呆子,呆头呆脑,还没情趣,每次弄得我都跟个女流氓似的。”
“……”
陈瑾瑜也不恼,还是温温和和的看着自家娘子,就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暗了下来,因半路上孩子哭闹,停下车子耽误了一段时间,此刻,好巧不巧,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谷间。
几个人商议,不再往前走了,就在此处歇息,明早天亮再赶路。
李奕丰下了车,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这黑压压伸手不见五指的山谷,皱着眉问:“这山谷中不知会不会有危险啊?我们教课先生说这样的地方最容易出现危险了。”
说着回头看站在他身后的李奕庆:“哥,我怕。”
李奕庆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哪里会有什么危险,这天气连个风也不曾有,再者我们生火,想必那些野兽什么的是不敢靠近的,你且别自己吓自己。”
“小心无大过。”
严谨笑嘻嘻的走过来说:“看这天,怕是后半夜真有雨。”
听了,李奕庆皱眉:“此话怎讲?”
“日落云里走,雨在半夜后。”
陈瑾瑜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边,望着这黑压压一片道:“今晚后半夜怕是真有雨。”
“我倒是真没在意这天呢。”
李奕庆轻声道。
严谨笑一声:“你光顾着和你弟弟卿卿我我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天呀。”
闻言,李奕庆略微无奈的看着他最好的朋友,心道,嘴可真是不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