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世事无常,她遇到了这个男人,终究不能免俗。
李沧海悠悠一叹:“如今我好像也能体会到两位师姐的想法了,以前是我想得太过轻巧了。”
“沧海,我不是你的师兄。”
花满楼坚定地说道,“你亦非是你的师姐。”
所以,结局定然也不相同。
女子微笑:“我自是信任你的,只是回想起以前那些事情,有了另一种感想罢了。”
花满楼不再多说,道:“我再给你弹一首曲子。”
古声淡远,道尽今人情。
李沧海听罢,喃喃道:“凤求凰……吗?”
忽地笑开,“花满楼,我可不是卓文君。”
花满楼低笑:“我也不会是司马相如。”
二人在琅嬛福地隐居了一段时日后,便回了凌波洞。
段文轩了结了段家的恩怨血仇,有两个孩子的羁绊,不再心存死志,李沧海得偿所愿,将人留在了逍遥派。
花满楼虽是伤愈,却没有离开,果如当日所言的,陪在李沧海身边,甚至到了年底,他也没有回江南与家人团聚。
李沧海有些愧疚,花如令六十大寿时,她看得分明,这人很重视家人的,可如今她与他谈婚论嫁,这世间到底讲究礼教,一个女子怎能在婚前就跑去男方家过年?她虽是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却不得不顾及花家人的想法。
花满楼知道她的想法后,只是轻声安抚道:“别多想,我已经修书与爹说明了缘由。
你无亲无故,我总不能留你一人孤单地过年。”
虽有段家叔侄,但到底下属门人不同于亲朋好友,“不过,等我们成亲了,每年年底一起回本家过年,可好?”
听着男子温和的嗓音,李沧海有些失神:“好。”
至大年夜,凌波洞格外的热闹,因为有不请自来的陆小凤,令李沧海意外的是,司空摘星竟然也跑了过来,转而想到对方的身份,她顿是明悟,倒也不甚在意,说来除了花满楼有家可归,其他人都算是浪子一个,大过年的,她不介意收容一下朋友们。
陆小凤倒是好本事,不知从何处弄来了几扎烟火,酒足饭饱后,他跑到一处山峰点起烟火,让幽寂的深山平添了几分热闹。
闹过一通后,他与司空摘星打打闹闹地离开了凌波洞,直说这里太沉闷无趣了,还是去热热闹闹的大理城耍玩一把。
“我听段文轩说,陆小凤在大理城结识了好几位红颜知己。”
听着那二人笑闹远去,李沧海若有所思道。
花满楼轻笑:“陆小凤的女人缘总是很好。”
李沧海转头看向他,故意问:“你很羡慕他?”
“呵,”
知晓这女子爱跟他斤斤计较,花满楼不在意地回答,“我不羡慕他的女人缘,就像我不羡慕他招惹麻烦的能力。”
李沧海也觉好笑:“这倒是,他遇到的女人,每一个都会为他招来许多麻烦。”
言罢,女子眼波流转,软软地趴到公子的怀里,幽幽地问道:“那,花满楼,我也是女人……你觉得遇到了我,也是一桩麻烦吗?”
嗅到女子身上的酒气,花满楼耳根微热,有些无奈地抱着人,他爱的人行事率性不羁,情定之后,兴致一起就会故意撩拨他几下,尤其每每喝了酒,总要痴缠半天,偶有几次他险些把持不住了,反复无常的某个人又突然抽身,极其无辜的模样惹得他哭笑不得。
“沧海,”
他叹息着抱着女子,以防她坐得不稳摔着了,好声好气地问,“你呀,又故意闹我了,看我的笑话很好玩吗?”
公子的声音温润好听,尤其这种无奈宠溺的语气,总让人感到被爱护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