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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微一疏神间,凌疏已经抢到了他身前,剑光炫亮,杀气凌然,往他眉心而来。
杨晔被冰冷的剑气刺得几乎要睁不开眼,长枪刺出,贴着他剑脊往上一挑,身子微侧,左肩却露出一丝破绽来。
凌疏变招极快,剑势骤然回缩,如水银泻地般改攻他左肩。
四面人影幢撞围攻杨晔,仿佛一张天罗地网,他躲避不开,只得在肖南安的惊呼声中一声闷哼,硬生生挺肩受了这一剑,长剑透肩而入,寒气充溢全身。
杨晔却趁着剑势刺入自己肩上的微一迟滞间,忽然不战而退,飞身而起,凌疏万料不到他会骤然折身走掉,却见他刹那间抢到了谢莲舫的身后,长枪抵着谢莲舫后心,喝道:“你个婊子养的!
我白跟你上了一次床,下床就卖我,你给我上去挡住!”
谢莲舫一声惊呼,待见凌疏毫不客气地仗剑冲来,杨晔又抵着他的后心,这进退无路,不挡也得挡,只得一声唿哨,却见房梁上,屋顶上,忽然间就冲出了十几条人影,抢在谢莲舫身前和凌疏等人打斗在一处,原来是谢莲舫豢养的杀手护院。
谢莲舫一边闪身躲避凌疏的剑气,瞧身法如水蛇般溜滑,很利索也很妖娆,一边忙不迭地解释道:“侯爷,怨不得小弟!
他是当今圣上派遣出来的,小弟真的招惹不起。
况且你若是为了逃命跟小弟上床,也未见你有半分真情实意在里面!”
杨晔冷笑,趁着一刹那的混乱收枪,飞一般掠过肖南安身边,一手扯起他飞身走人,一边回头冲着谢莲舫喝道:“你等着,终有一天让你加倍还了!”
还没跑出几步,身后冷气袭来,原来凌疏见他借机要逃,扔下了诸人带着十几个翼轸卫又撵了上来,杨晔心中暗骂:“你是真瞧上老子了,这么难舍难分的!”
带着肖南安在院子中一通乱钻,凌疏把院子四周都布满了人,害得杨晔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正无计可施之时,却见前面花木掩映着一间房子,孤零零地,微有些臊臭的气味,门口有几个小女子在探头探脑,犹犹豫豫想出不敢出。
他心中一动,拉着肖南安从人缝里一头钻了进去,惹来一片娇呼之声。
凌疏追到门口,见到那几个女子,怔了一怔,忽然悔悟过来,问道:“这什么地方?”
其中一个较大胆的女子道:“这位爷,这是……是厕屋,女厕屋。”
凌疏微一皱眉,正犹豫思忖间,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挟着劲风迎面掷来,他不知为何物,连忙闪身避开,那东西落在地下,摔得粉碎,接着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原来竟是一只马桶。
凌疏震惊之下,一阵反胃,他虽然经常给人上刑,但长这么大未曾经历过如此恶心尴尬的事情,只得远远地躲了开去,身法之迅捷超乎了追杀杨晔的时候。
却见那马桶接二连三地掷出,夹杂着女子尖叫惊呼之声,半晌方止住。
凌疏脸色难看,却着实无法靠前,此时对身边的几个翼轸卫道:“过去看看。”
那几人不敢违令,先反手甩出毒箭,几个无辜的女子不做声地被射死在地。
而后方才忍着臭气仗剑小心翼翼地进入女厕屋,却见厕中一片混乱,本来好好码在墙边的马桶滚了一地,而杨晔和肖南安早已不知去向。
凌疏皱眉道:“难道另有通道?”
那下属禀报道:“通道没有,有通往外面的阴沟,勉强可以过去人。”
凌疏忍住作呕,反身一甩衣袖,道:“追。”
一干翼轸卫纷纷跟着他跃出了木槿阁,把个烂摊子丢给了欲哭无泪的谢莲舫。
杨晔带着肖南安正往城外跑,趁着这风清月白的大好时刻,发足狂奔,一路惶惶如漏网之鱼。
眼见得出了城,前面不远处就是军营了,但杨晔却越跑越慢,肖南安觉出不对,侧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小狼哥哥,你怎么了?”
杨晔脸色苍白,哆嗦着道:“冷,那剑真冷!”
肖南安也感到他的手越来越凉,于是立时反客为主,拖着他接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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