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和他先那么做的,忘了说,你和他的婚事当真般配,便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吧!”
谢兰音轻飘飘撂下这句话,只觉自己真是太过无趣才会和她闲谈这么久。
姜婉初曾经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今后会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
既然不是同路人,早点散掉没什么不好。
姜婉初并未因她的这句祝词心生任何喜悦,她的动作极快,拽住谢兰音的一片衣袖,颤颤道:“你既然能够嫁给沈霁,定然在他心里有些分量,只要他能不追究此事,江柏舟的性命就不会丢。”
“呵——”
谢兰音不屑嗤笑,姜婉初莫不是真的疯了,这也敢想?
要说她本就和沈霁没什么瓜葛,彼此之间不过是桩交易,即便真有什么,率先动手的是江柏舟,而沈霁帮了她许多,她是脑子有病才会求他这种事情,让他放过要杀自己的敌人?
“松手。”
谢兰音沉声道,要将袖子抽回。
姜婉初紧紧攥住不肯放手,眼底渗满狠毒,“不,你要应了我!”
“不可能!”
谢兰音斩钉截铁。
二人对峙之间,一道清润如玉的声音似玉珠落盘,“世子夫人所求何事?”
日光灿灿温润,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一袭青衫,仿若盈满林松香气,踽踽走来。
和煦光芒流泻肩头,将他的面容衬得更为皙白如瓷玉,温和眉眼藏着一泓澄澈清泉,先是看向谢兰音疏朗一笑,随后目光落在姜婉初身上,笑意隐退些许,多了丝可怖的锋锐寒芒。
“世子夫人若有要事不妨和我直说,这些日子兰音身子不舒服,莫打扰她。”
话毕,他上前一步,伸出合拢的折扇放在掌中轻敲,姜婉初触及到他的视线,心有不满,可到底有求于人,只能将满腹屈辱尽数咽下。
“你先回屋休息,这里有我。”
沈霁让抱月听琴她们先送谢兰音回去,谢兰音觉得分外疲惫,依了他。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沈霁这才重新看向姜婉初,漫声道:“世子夫人方才不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如今成了哑巴?”
姜婉初对沈霁只有厌恶,可惜江柏舟的命系在他手里,只要他肯高抬贵手不予追究,其实江柏舟这事便不至于丢掉性命那么严重。
“太傅想要什么?”
想要得到些什么,定然要有所付出,姜婉初深谙这个道理。
“我确实要一样东西,不过就看你对江柏舟的爱有多深。”
沈霁幽幽一笑,仿佛当真是同她商谈。
他这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叫人又惧又怕,姜婉初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当真愿意放过江郎?”
江柏舟的性命对他而言无关紧要,重要的是长宁侯府。
“江柏舟的性命系在长宁侯府,但凡长宁侯愿意割舍,他的命便能保住。
想必你那么爱江柏舟,这点小事对你而言,并不难,是么?”
沈霁并未言明,可字字句句点着长宁侯府。
还未等姜婉初琢磨出里头的深刻用意,弈棋就已上前,抬手道:“世子夫人,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姜婉初抬头看了一眼湛湛青冥,晌午未过,这算哪门子的晚?
索性她得了沈霁的话,并没有打算多留,还是回去好好求一求姜岸,他应该知道沈霁话中的意思。
……
沈霁踏入屋中,里间立着一扇山水屏风,正好挡住他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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