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道:“此为其一,孔大人可是从那两具尸身上得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孔礼搓搓手,笑道:“大线索没有,不过小讯息多少还是发现了一些。”
“哦?”
展昭略感意外,“孔大人发现了什么?”
孔礼挥手将小童赶了出去,这才凑到展昭的面前,舔舔唇道:“昨儿个仵作在检验清临的尸体时,并未在其腹中发现任何残留物,他后又割开了清临的食道,同样未在其内发现任何东西。
这可奇怪了,一个人中毒而死,既不是吃了毒物,身上又无外伤,那他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呢?”
展昭扭过头,与白玉堂互觑一眼,二人沉默片刻,忽然异口同声道:“毒烟!”
孔礼一拍巴掌,笑呵呵道:“二位真是聪明过人,不错,就是毒烟。
仵作在验尸时,曾在他的鼻腔中发现了黑色的血块,且在这些血块中还夹杂着一些黑色的细小颗粒。
起初仵作并未确定那便是毒物,他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将那些黑色颗粒溶于清水之中,又抓来两只麻雀,将那碗水喂给它们,想不到还未及一炷香的时间,那两只麻雀便双双死去了。
仵作这才断定他中毒的根源其实是那些颗粒,他将毒烟吸入鼻腔,必定会有少量剩余凝结于其中,那些颗粒便是了。
只可惜,”
孔礼叹口气,“他至现在还未能确定那毒烟是由什么毒物所制。”
展昭微笑安慰:“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定然可以查出,如今能有这些发现已是帮了大忙。
却不知那另外一具尸体可有何发现?”
孔礼勉强笑笑,“另外那具并无什么发现,只可推断此人年约三十有五,根据身材来看应是个北方人,不过他的穿着打扮又像是从南方来的。
他的死因正如展大人所说,是被人以指力拧断了喉咙,从而窒息致死。
另外,从此人身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应是已死去一天了。”
展昭摸摸下巴,死去一天了……这说明那个人在一天前就已经被人杀死,而后又被凶手藏匿在某处,最后趁人不备时偷偷潜进来,将其抛尸在后院晒经的架子上。
一天前将其杀死,那说明应是对他的行踪很是熟悉的人所为,然而又是个指力惊人的江湖人……会是谁呢?这个人是否就藏身于这座寺院中?还是说……他根本就在自己身边?
如果是身边之人所为,刨除自己跟白玉堂,还有孔礼一行人,就只剩下……箫空?不对,之前白玉堂曾说过,箫空这人还算信得过,能让白玉堂说出这种话的人,该不会是凶手,况且他也没有杀人的理由。
不是箫空的话,净玄?这座寺院的人,唯一可以同那个请佛之人有丝毫交集的,也就只有净玄了。
可是他身为这座寺院的住持,平日里都待在寺中,又有何机会得以出去杀人呢?这条似乎也说不通……
再刨除净玄的话,就只有清逸,清远和死去的清临了。
这三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像是懂武之人,可那个请佛之人却恰恰是被人活活掐死……啧,看来,这中间应该还有什么被遗漏的地方,此事当还需从长计议。
展昭想至此,忽然抬起头来,对孔礼道:“孔大人,展某此番拜访,除却要问关于验尸的情况,其实还有一事想要请教。”
他顿了顿,在孔礼不解的眼神注视下缓缓自怀中取出一副画像,摊开。
他瞄了对方一眼,随即用手在画像上面点了点,道:“展某想要问你关于这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