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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谦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按着太阳穴转身上楼:“我一定是睡晕了吧。”
很快,离中元节只有三天时间了。
生死簿的事搁在邢战心里,且无人可倾诉,实在是把他闷坏了。
心事重重的他无处可去,晃到隔壁灵修斋找宋游玄。
宋游玄身上的天谴之毒已压了下去,皮肤上的脓疮已消退,他正坐在柜台后面,借着昏暗的光雕他的玉偶,翡翠趴在他手边呼呼大睡。
当他看见邢战时,微微一笑:“真难得你是一个人。”
确实难得,自从宫牧出现在身边时,他们几乎从不分开,起初是客观条件不允许,后来是宫牧没别的地方去,只能天天跟着他。
宋游玄放下玉石和刻刀:“我去泡茶。”
“今天我们不喝茶,喝酒吧。”
邢战把带来的一瓶酒放在柜台上。
“好。”
“不要告诉宫牧,否则他又要啰嗦。”
“好。”
宋游玄笑着从里屋拿出两个小酒杯。
两杯酒倒满,各自饮下,热辣的酒液划过喉咙坠入胃里。
“好酒。”
宋游玄赞道,邢战又为两人斟满。
平时来总觉灵修斋里实在是太暗,连架子上的玉器都看不清,但此刻邢战只觉正好,身体隐藏在半明半暗中,既不会过于暴露,也不会太阴暗。
他拿起宋游玄雕的玉偶看,自从见过苍溟海后,愈发觉得他这玉偶雕得活灵活现,将苍溟海一眉一眼的风情都雕在了玉石里,恐怕只有痴心之人,才能雕出这种境界。
宋游玄搁下酒杯,观察了邢战一会儿:“邢老板,好像心事重重?”
邢战很想把生死簿的事告诉宋游玄,因为他是除了宫牧意外,唯一还能说说的人,可又想起粗崔判官的警告,只能憋在心里。
泄露天机会遭天谴,像宋游玄苍溟海这种修道之人,都很艰难才能扛住天谴,自己恐怕更加不行了,而且生死更是大事。
“没什么。”
邢战最后还是只能摇头。
宋游玄也不勉强,两人无言对饮,翡翠醒来爬到了酒杯旁,好像对杯子里的东西很感兴趣。
“可以吗?”
邢战问宋游玄,看宋游玄点头后,倒了一小杯放在翡翠面前,翡翠吐着信子舔了几口,兴奋得眼珠子直转。
邢战笑了好久:“这东西喝酒真的不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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