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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该如何是好?她的那把宝贝剑啊!
燕飞飞随后又在屋子里左翻右找了一阵,发觉是的的确确再无其他出口后,不由得瘫在床榻上长吁短叹了整整一个下午。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窗外竟已是狂风骤雨的混乱一片。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这风雨,既冲刷着这世界,亦冲刷着人心。
燕飞飞透过菱窗望着窗外的世界,任凉风夹杂着雨水扑打在她的脸庞,悄然间,心头生了几分不安,几分压抑,几分惆怅。
隐隐间,她总觉得这个夜不得安宁。
而这样的一个夜,的确是风起云涌,暗潮波动。
雷鸣之中,程景寒的声音难以听得真切,而明明灭灭的光影里,他的面容亦是难以辨清,只有被光影勾勒的身影,落落挺拔若修竹。
顾衡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只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可是究竟是在何处见过呢?
偏生他却又是毫无印象。
时间在这一刻似停滞了良久,终于,程景寒提起了衣摆,缓缓向他走近,而顾衡也在一片暗沉之中渐渐看清了他的面容。
眉眼如画,面如冠玉,谦谦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时间,顾衡好似雷震,脑海中浮现起多年前的种种,直到程景寒温润的声音于耳畔响起,他方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思。
“不知阁下前来,有何要事?”
他定定地看着他,眼眸中复又是一片淡然,好似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清,幽黑温润。
同样的,顾衡也在不经意中打量着他,停顿片刻,方才递出了手中的剑和程府的令牌一张。
那令牌上隶书刻着程府二字,周边饰以精致刻纹,而背面也带着程家的独一无二的标识。
的确是程家的东西不错。
“这是今日在下所救的一位姑娘所落,只因当时在下难以脱身,无奈之下才在此刻叨扰了公子。”
顾衡简单地道清了事情的缘由,眼底尚未散开的,依旧是那分无声的打量。
他的这番解释似也在清理,可一旁听闻的荣桓却生了疑虑:“一位姑娘?”
顾衡点头应道:“是,那位姑娘自称是姓燕,当时她正被人追杀,我出手相救时,便让她先离去了。
在下找上前来,也是循着这两样物什。”
可程家的栖身之所,也不是这样轻易可寻。
荣桓定定地看着他,眼底的防备和怀疑仍是不减分毫。
而程景寒却似未注意到这一点,他顺势接过了他手中的那一把剑,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说道:“的确是燕姑娘的。”
他曾见过这剑的清亮光辉,也是一把不可多的好剑,剑光所到之处,如长风出谷,若清辉所落。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荣桓闻言顿时就忍不住炸毛了,也难怪,午后的那时,燕飞飞鬼鬼祟祟的想要跑出去,竟是要去找回她那之前跑出去遗失的东西。
他知道燕飞飞这丫头难得安分,故而对她可是叮嘱了不下百十次,可她还是将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他责备的话都到了喉间,可抬头对上程景寒那悠远若山间月光的目光,所有的话又都被吞了下去。
“若如此,那便是多谢阁下了。”
程景寒微微一笑,如是道,话中没提起燕飞飞的分毫。
顾衡见状,亦是一笑,他的声音浑厚有力,即便雨声阵阵,也依旧听得格外分明:“既然东西已然交还,那在下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