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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等一下!
如今她该在意的不是蚊子,而是他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吧?
这里明明就是她的闺房。
而且他们还在吵架!
纤纤终於恍然大悟,可就在她睁大双眼打算开口质问他时,谁知他却猝不及防的探出手,抽起落在她腿上的黑色大氅。
「对了,我看这件大氅应该是我的,你怎麽会有我的衣裳?」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大热天的拿着大氅当被褥,不热吗?」
她蓦地脸红,立即解释:「这是欢姨拿来让我帮忙绣点花样的,我才没乱拿你的东西呢。
」
「喔?那你打算绣什麽?」
「能绣什麽?你向来不喜欢张扬,又不爱显眼的鸟禽猛兽,顶多只能用些掺银丝暗线在衣角边处帮你绣些曳竹,搭衬着一些吉祥图纹。
」她答得理所当然,对他的喜好脾性竟是了若指掌。
「那你打算绣双面绣吗?」他接着又问。
「距离冬日还有些日子,应该可以。
」她没有任何犹豫,答得倒是顺口,只是话才说完她就後悔了。
不对不对,他们明明在吵架,为何她非得大费周章的帮他绣大氅?而且她早说过不想看到他,他怎麽可以还厚着脸皮闯进她房里?
他压根儿是故意转移她的注意力!
小脸骤变,她立刻横眉竖目的低吼。
「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跟你说,我和你梁子是结定了,从今以後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关道,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她一边着说,一边伸手推着他,急着将他推下床,赶出门外。
可谁知道他却是动也不动,无论她怎麽推、怎麽挤,使尽吃奶的力气就是无法撼动他分毫。
眼看他死皮赖脸的不肯动,她不禁更气了。
「这是我的闺房,我不欢我,你快走!
」她气得又吼。
仿佛没听见她的怒喝,他竟然还能弯起嘴角,一派自然的笑道:「以前你总是天天往我那儿跑,有次不小心撞见我在沐浴,竟吵着要和我一块儿玩水,说着说着就把衣裳给脱——」
「你……你胡说八道什麽!
」她脸红的立刻打断他。
「那时我才几岁?哪里懂得什麽,而且这件事和你闯入我房里有什麽关系,你别想给我顾左右而言他!
」这次她变聪明了,没又被他的三言两语给唬过。
「我不是顾左右而言他,而是要求公平,以往你总是说来就来,让我差点连穿衣裳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我不过来趟花霏阁,你又何必那麽计较?」他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永远不会承认他压根儿不只来过花霏阁一次。
事实上,这花霏阁他早已熟到不能再熟了。
早在她不愿与他亲近後,数不清有几个夜晚,他怀着极度的思念越墙而来,为的就是能趁着她睡梦中多看她一眼,以化解满腔相思之苦,甚至在她年届及笄之後,益发克制不住对她的爱意,不时暗中撷取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