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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麽回事?」他淡淡问着,语气平淡得就像是询问今日的天气。
「你没听见?儿子说了,他要成家了。
」上官徐欢将责任推到儿子身上。
「你私底下就没有推波助澜?」上官召了然地又问。
「有或没有你都别管,这些年来你和卫儿老是在书房里窃窃私玉带,许多事都神秘兮兮的瞒着我,我从不过问,所以这事你也别想管。
」她斜睨丈夫。
「反正等着看结果就是了。
」
「总归还不是咱们家的媳妇,别太过火了。
」上官召让妻子放手去做,却不忘提醒。
「就是因为还不是咱们家的媳妇,所以动作才要快。
」上官徐欢理所当然的说道,甚到公布自己的打算。
「而且最慢今年底,就得成定局!
」
君清楼里,上官卫和好友范军筹正低声谈论着公事。
自开春以来,河南府管辖的二十个县城内,便频频发生人口突然失踪的案件,失踪者多是年轻貌美的姑娘,或是稚嫩可爱的男童女童,各地县衙虽然积极侦办追查,可吊诡是案情每到关键,线索总会莫名中断,让人陷入五里迷雾当中,难以继续追查。
如今失踪人数已高达六十多人,各县县衙仍是一筹莫展。
这不寻常的情况几乎证明一连串的案件是互有干系,并有人在背後精心策划。
要做到如此乾净俐落、不留痕迹,那人必须有一群忠心耿耿、办事俐落的手下,还有得足以操控他人的权势地位,以及滴水不漏的心思与手段,更甚者,那人还必须十分清楚县衙的办案进度和案情机密——
案情每到关键,线索总会莫名中断就是最好的证明。
若是一般人,绝不可能如此熟悉县衙里的办案进度,甚至赶在各县县衙破案之前将所有线索斩断,可见那人若不是在县衙里有眼线,就是本身也是一县之长,或是高於县令以上的官员!
这是最合情合理的推测。
而两个月来,他俩奉命暗中在各县城间到处奔波,搜查出的种种蛛丝马迹也全都指向这个可能,甚至指向某位官员。
可纵然那人涉嫌重大,无奈他俩却怎样也搜查不到有力铁证,所以今日才会一同坐在这儿,苦思良策。
「拐了那麽多人,那人真是泯灭人性,不过先说好,下次查案若是又得混入青楼里,打死我都不扮成女人!
」圆桌边,范军筹大剌剌的将右脚跨在椅子上,长手一探,就将壶嘴往嘴里塞,大口大口灌着凉水,实在受不了炎热酷暑。
「是吗?那真是可惜了,你扮成女人可是连青楼的老鸨都认不出来呢。
」上官卫斯文一笑,极有同僚之爱的将自己尚未喝过那杯水也送到他面前,就怕一壶凉水不够他消火。
「你别想用那张笑脸骗我。
」他迅速搁下茶壶,瞪着眼前那张无害的笑脸。
「有本事你也扮成女人,就不信被男人吃豆腐时你忍得住,没道理同样是监察御史,每次联手查案倒楣的都是我。
」
可恶,他是男人,他是男人好不好?就算他长得俊美无俦,犹如仙人下凡,但男人有的他通通都有,他爱的是女人哪!
「我不若你俊美无俦,恐怕不适合扮成女人。
」
「少来,这次不管你怎麽说,我就是不扮。
」范军筹坚决重申立场。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上官卫自然也听见了,那总是充满活力的脚步声,让他不禁瞬间漾出温柔的笑容,与平常对待他人的客气有礼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