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听过他用如此冷硬的口吻说过话,冬安不禁愣怔的猛眨眼,直到她低下头,发现自己几乎曲线毕露,才面红耳赤发出惊叫,羞涩不已的将脸埋进他胸怀。
讨厌!
她的衣裳怎么会……
天!
她没脸见人了。
“快!
快将这披风披上。”
像是专程来为冬安解围似的,石萝迅速挤过人群,递出手中的披风。
“多谢。”
尉迟观接过披风,用最快的速度将冬安的美丽包裹,并栏腰将她一把抱起,快步离开甲板。
一路上铁硕始终密切相随,却是刻意背对着冬安,除了谨慎保护两人之外,同时也利用自己魁梧的身躯帮忙开路。
直到三人消失在甲板上,石萝才若有所思的看着脚边的粗绳。
适才冬安落水的瞬间,谁都没能反应过来,只有尉迟观当机立断的提气跳飞至船尾的桅杆上,卷起粗绳跳水救人,当时若不是她转头呼救,恐怕也不会发现温和如他,其实是个武功高手。
深敛沈稳,深藏不露,看来尉迟观不为人知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海水不比河水,沾在身上实在黏腻难受,为了让冬安净身,也为了让她祛寒,尉迟观特地吩咐船员烧出一桶热水,扛到她的房里。
此刻,屏风后头,冬安正安稳的泡在热水里,拿着丝络洗着身子。
适才尉迟观将她抱回房里时,除了先叫她换上其他衣裳,就没有开口多说其他,直到船员扛着热水进来,他便恪守礼教,随着船员一块儿离开。
本来他就不是多话的人,然而他待人温和有礼,从来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只是这几日,他却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话变得更少了,甚至就连瞧着她的目光也变得特别不一样。
每当她和石萝闲聊至一个段落,不经意转过头时,必定能对上他的目光。
有好几次,她总眼花的以为在他的眼底见了火焰,那一瞬间,她总是会莫名心悸,为了他的目光而不知所措。
只是再过半天,船只就要到达万缕城了,届时她可不能再这么慌慌乱乱,否则要是不小心露出马脚,让尉迟观发现她心中的“歪主意”
,那可就麻烦了。
放下丝络,冬安小心的踏出浴桶,拿起准备好的棉布,仔细的擦干身子与长发后,才穿上干净的衣裳,走出屏风后头。
她将长发拢到一边,心想待会儿一定得好好的向尉迟观和石萝道谢,却没注意到原本该是空无一人的舱房里,竟然多了道人影。
“把桌上的酒喝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结结实实将冬安吓了好一大跳。
她循声望去,凝神戒备,却在看到尉迟观的瞬间,松了口气,开心的朝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