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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在深夜里哭泣着醒来,燕千秋在屋檐上对着月亮喝酒,酒香一直飘得很远。
他偶尔会帮客栈里的老板抓抓小贼,他很少说话。
自从我没了笑颜,他仿佛也失去了语言。
我们是不适合相爱的。
他从始至终都在为了使命而活着,只是他不知道,我需要的并不是他的命,也不是他的陪伴。
有的人就算站在你的面前,也像隔了万水千山,感觉不到他的心在哪里。
不知道那里是市井喧嚣还是荒凉无人烟。
你给的,我从来都不想要。
我想要的,你也从来都没有给过,也给不起。
唐双修为了我剜目救父,这样的情深意重,我无法偿还。
但是这种情意并不需要你背负,我还你自由。
你可以走了,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回到我们没认识的那一天,恩断情绝。
趁着夜色,我头也不回的出了客栈,燕千秋在屋檐上睡得很安静,我走得也很安静。
只需要一个瞌睡虫,就可以任我走很远,远到他无处可寻。
这样一别或许永不再见之日,我的心里却无任何波澜。
或者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我的步履依然向北方,见到每一个面善的人都会问,有没有见过七只仙鹤带着一个英俊的男子从天边飞过去。
他们只是摇头,于是我一直向北走,经过了村庄和河流。
我还不太会运用仙术,已经习惯了用脚来走路,所以不喜欢凌驾与云朵之上。
虽然已经开了仙智,但是在没受到策封之前,我只是一名散仙,要经过重重的劫难才能修成正果。
听附近山里打猪草的小姑娘说,翻过前面的一座山就到了焚心雪谷,到过那里的猎户很少有活着回来的,即使带了厚厚的冬衣还是无法抵御严寒。
在山脚下有个小小的茶馆,我本无心饮茶,却听热情的店家招呼:“姑娘,傍晚寒气重,还是喝点姜茶御寒吧。”
想想这样不眠不休的走了几日,连口水都没曾喝过。
这个茶馆用简陋的稻草架顶,一股柔软的草香扑面而来。
店家倒了碗热气腾腾的姜茶:“姑娘看着面生,不像是住在山上的山民,怎么这么晚进山呢?瞧这云头,晚上定有暴雨,姑娘何不到附近的村庄借宿一晚,明日一早进山也不迟。”
店家一看就是老实人,这样的关切仿佛许久都不曾有。
我微微笑着摇头:“我赶着寻人,所以不能耽误。”
店家立刻就笑了:“不是我老头儿吹牛,这方圆数十里,没有我不认识的,不知道姑娘寻的是什么人?”
“是个白衣的男子,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