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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爷爷用锄头挖了挖地面,瞪着眼对她说:“地里收成不好闹饥荒的话,咱们在城里吃什么?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子。”
“你都快八十岁啦,不要总是瞪人啦。”
周爷爷又瞪了她一眼,转头跟白惜言说话去了——他们倒是成了忘年交。
临走时犟老头又提了个方便袋给她,苗桐打开一看是剥好的花生,老头又瞪她:“拿回去,乡下侄子送来的。”
“哦,谢谢周爷爷。”
“不用谢,又不是给你吃的。”
苗桐哭笑不得,真是个老小孩。
从蔬菜大棚到小院门口,要经过长长的木栈道,而在栈道上能看到远处湮没在雪中的城市,还有越来越大不肯停歇的鹅毛大雪。
苗桐有点儿冷,可只要这个人在她身边,她的心就莫名发热。
“雪景很没吗?”
“很美,过了年就赶紧做手术吧。”
“好。”
他沾了雪的睫毛长长地垂下来,眼底空无,却有她,都是沉沉的温柔和欢喜。
刚到门口就看到不怎么宽的路上停着一辆车,几乎把路堵死。
这条小路只有一辆车的宽度,都不能转弯,只能倒车去,连小莫都不会把车开到这里来。
苗桐皱了皱眉:“家里来客人了吗,怎么把车停到别人家门口?”
白惜言想了想,这么嚣张的访客他还找不出第二个,随口答:“你见过的。”
进了屋,苗桐往客厅里一望,沙发上坐着个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老人,他带的大约是秘书一样的人规矩地站在旁边。
可不是见过一次吗,正是当初为了朱玉珂的婚事上门来的赵老爷子。
苗桐只看了一眼,低下头帮白惜言换鞋。
屋子里没人说话,白惜言由着苗桐伺候自己脱外套围巾,而后也不用人扶,虽然缓慢却笃定地绕过障碍物走到沙发前。
“老爷子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叫老爷子等我一个晚辈,简直是太失礼了。”
赵老爷子拄着虎头拐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大会儿了,端着茶抿了抿:“我这个老头子不请自来,失礼的是我啊。
你做了手术我就该来看你了,可我老了,去哪都给人添麻烦。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他做手术都半年多了,而且还是在上海做的,老头子都没去看一眼。
如今也绝口不提白敏离婚的事,要知道他跟找老爷子之前关系融洽也是建立在白敏是赵家媳妇的关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