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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从他们身上寻找到人生的经验,活着就是抹黑走路,因为人生没有重复。
真正的答案是缘于之前我被绑架时,生死关头我想起和先生最后在一起的画面竟然是彼此眉目凶狠地吵架。
那一刻我很后悔,比任何时候都后悔千百倍,就像方爷爷后悔没有给刚生产的妻子买虾那样,虽然这在别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大彻大悟:生命走到尽头时,后悔的不是在一起了,而且没有好好地在一起。
相恋的人牢牢握住恋人的手吧,就像没有明天一样。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白惜言把这一句话咀嚼了好多遍,又把睡着的白太太推醒,冷不丁地问:“下辈子你怎么打算的?”
白太太睡得迷迷糊糊的,说话也迷迷糊糊的:“这辈子才开头,哪有功夫想下辈子。”
白惜言执拗地问:“不行,这辈子你一眼就望到头啦,你得告诉我下辈子的打算,我现在就要提前做打算。”
白太太有点低血压的起床气,一下子坐起来,又因为眼前发黑躺下了,气急败坏地说:“神经病啊,要不要人睡觉了?”
“是谁在后记里写,生死关头最后悔的是跟我吵架的?”
“啊,我的书到了?”
苗桐被说得脸有点发红,又埋怨,“……哪有你这种拿到书就翻后记的变态!”
“我很高兴。”
“谁管你高不高兴。”
苗桐出了汗身体已经放松了,起床去刷牙洗脸。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山新雨后,树木绿得越发油亮深沉,鼻翼间都弥漫着清新的水汽。
白惜言已经换好了休闲服,也给她准备好了同款的,穿出去就像情侣装。
“陪我去爬山。”
“又爬山?”
“啰嗦什么,你现在身体比我都弱。”
山路上没有什么人,苗桐甩着胳膊走在前面,像个出来遛弯的老太太。
“惜言,有其他出版社跟我约稿,也有家报社邀请我去上班。”
“哦,你喜欢怎么样都好。”
苗桐挽着他的手臂说:“我拒绝了报社的工作,决定接约稿。”
“转行当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