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郢崴懊恼地跌坐进书桌前的椅子里,不明白自己中了什么邪,竟然对一个初识的女子乱来,这……这对他这个谨言慎行的男人而言,是诡异且费人疑猜的!
深切的自责让他觉得自己好不堪!
原来他也会同其他男人一样……
曾经他鄙视大谈风花雪月的同学,总觉得知识份子不可以用轻浮的态度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
年少时,还曾理直气壮地驳斥同学而被同学嘲笑「无能」。
随着年龄增长,他不再说出他的想法,只是在心底默默反对着世俗对爱情、对男女关系的看法。
没想到,怎么也想不到,他竟会对一个认识不满一天的女子疯狂需索,是他禁欲太久,还是骨子里也如同其他男人一样有着对性的劣根性?
丁钰芬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倒是渐渐明白他的个性比女人还要别扭,照理说,在这样的情况下,该懊恼该羞愧的人是她啊!
他干嘛一脸想自杀谢罪的样子?
「你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叫侵犯了我?」她盯了他好久才问出口。
她一直以为男人满脑子都是情色思想,一心只想诱女人上床,前男友便是如此,才会让她心生厌恶,产生抗拒的反应,然而,范郢崴带给她的感受却大不相同啊!
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人他耳中,他抬眼相对,幽幽地道:「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和我……你和我……只不过萍水相逢……我们……」
丁钰芬的脸色变了变,心房抽紧。
原来,原来他只把她当成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根本无意好好经营这才刚起步的情感。
她的难过全隐藏在她镇定的面容下,明明早已习惯不被珍爱,为何这次的心痛却远胜以往呢?丁钰芬咬了咬唇,强迫自己笑。
是的,反正她习惯了故、作、坚、强。
「这有什么呢?大家不都是这样?只要看对了眼,就算一夜情又有什么关系?你这个老古板也想得太多了吧!
真是的!
」她的话有如一柄利刀,直捅入他最忌讳的地方。
「你……你说这什么话!
什么叫看对了眼就可以一夜情?你就把男女关系看得这
么随便吗?」他气呼呼地指责。
「你能否认现在的男女关系就是这样吗!
」她一向嘴硬,他的指责只会让她说出与心意相反的话。
「没有错,现在的男女关系确实是如此,但那并不表示我们就得和世俗一般啊!
难道不能出淤泥而不染吗?」他有如想匡正社会败坏风气的圣人。
「是,你高尚,你清高,你能不同流合污。
那你刚才又做了什么?」
她一记回马枪??得他眼冒金星。
「我……」他看着她,有着愧疚、自责的复杂情绪,真想一头撞死谢罪。
「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虽然我们只认识一天,虽然我们一点也不熟,但那又怎样?你当真认为感情和时间成正比?认识愈久会爱得愈深?你难道不相信一见钟情,不相信心动的那一瞬间?」她逼视着他。
范郢崴被她一个又一个的问句砸得晕头转向,定了定心神才道:「感情当然不一定与时间成正比,但来得快的情感消逝得也快,你不觉得这样太冲动了吗?」
「先生,你以为爱情就像你做实验一样可以反覆求证吗?亏你饱读诗书,对现实生活中的爱情观却幼稚得可笑。
」她好笑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