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不爱了……”
那你爱我吗?
她不敢问出口,咬着唇。
他迟疑了,在回答之前他迟疑了。
我想,应该不爱了……这话,到底是欺她,还是再说服自己呢?
温妤不再开口问,白郅胤也没再开口说话或解释。
这夜,更深也更寂寞了。
在唐允珊的阴影出现过后,温妤的生活不再像以往的快乐,她的胸口总好似被什么衔压着。
害怕失去却又知道她从来不曾拥有过,要自己别贪图。
她的心始终闷着,眉头锁着,感觉会有事情发生,烦躁忐忑难安,好像做什么事情郁不顺利般。
像早上出门时还晴空无云,但在十点半她骑车前往白郅胤家途中,天空却飘下雨,刹时,阳光不见,灰厚的云层让人情绪低迷。
温媒见雨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她在路旁停下机车,从置物箱中拿出雨衣穿上。
在穿戴到一半时,她听见包包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是疗养院打来的紧急电话。
“温小姐,你快过来疗养院一趟,你外婆刚刚突然停止呼吸心跳,住院医生现在正在抢救中。”
疗养院护理人员飞快的话语像一把把利刃切割着她的心,拿手机的手几乎承受不住的颤抖。
“我……我马上过去。”
她的声音也在发抖,跨上机车,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发动车子,她的手抖得很厉害。
不行。
她强迫自己深呼吸,要自己镇定下来,外婆需要她。
她放弃骑车,伸手招揽计程车。
眼角忍着泪,情绪激动,外婆你千万别放弃,拜托……但是,上天似乎很爱捉弄她,当她祈祷某个愿望却永远也达不到。
从中午到日落,冉到月升。
命运宣告她的希望沉于一片黑暗当中,再也看不见光亮,再也看不见前途。
晚上九点二十分,疗养院的住院医生宣告急救无效,外婆走完她人生的旅程,后面三年几乎都躺在病床上的她,再也没有机会醒来,再也不能开口跟她说:小妤,我的宝贝孙女……温妤强忍伤痛.看外婆最后一眼,送她离开这世界。
从此以后就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庞大的寂寞像四块铜墙铁壁将她团团围住,并慢慢向她挤压,她几乎快不能呼吸了。
护理人员来来去去,她们有的停下来安慰她,有的告诉她该如何联络葬仪社。
她强忍悲哀,故做坚强,心头却空了好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