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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弥月点点头,跟着虞婉彤往明光殿后的夹道走去。
虞婉彤经常到宫里陪虞皇后品茗聊天儿,是以对宫里的地形很熟悉,倒也没让宫婢在后头跟着她们。
虞婉彤并非是想更衣,只不过许久没见卫弥月,想单独跟她说会儿话罢了。
前头人太多,她想找个清静的地方。
虞婉彤领着卫弥月往太液池边走去,似是轻吁了一口气,道:“蔻蔻,听说你感染了风寒,近日一直没去书院,我和阿桃、嘉棠都很关心你,你今日可感觉好些了?”
卫弥月被绑匪劫持后,在家休息了月余,对外声称是感染了风寒,是以虞婉彤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卫弥月也不打算告诉她,只弯弯眼睛笑道:“已经大好了,不然今天怎么能来参加兰贵妃的千秋宴呢?”
她语气乖乖,“让你们担心了,明儿个我就能回书院继续念书了。”
虞婉彤这才松一口气,道:“那就好,近日你没去书院,苑容也没去。
书院倒是冷清了许多。”
卫弥月随口一问:“苑容为何没去?”
虞婉彤摇摇头,不大清楚的模样。
“我也不太晓得。
不过听我爹说苑容的表哥被免了神策卫指挥使一职,降为从五品的南镇抚司,想来跟这事儿有关吧……”
卫弥月轻轻地「哦」一声,倒是没把尹堃被免职的事跟自己被劫持的事情联系到一块儿。
不过以苑容的心高气傲,如果不是尹府出了翻天的大事,像这般认识王孙贵胄的机会,她怎么舍得不来呢?
——就像卫盛兰那般。
俩人一壁走一壁闲聊,等虞婉彤更衣完,她们缘路折返。
明光殿前的歌舞仍在继续,但大都是朝堂命官们在对饮、聊政事,年轻些的世子少爷们都去了太液池旁玩投壶,姑娘家则或坐或站在太液池旁的八角凉亭里玩击鼓传花令,虽是各玩各的,但少年与少女之间互相吸引,总有人忍不住朝对面悄悄投去目光。
卫弥月与虞婉彤到时,击鼓传花令的「芍药」正好停在卫盛兰手中,卫盛兰按照先前说好的规则———持花者说笑话、讲谜语或者行一首关于芍药的诗,她选择行一首诗:“倚竹佳人翠袖长,天寒犹著薄罗裳。
扬州近日红千叶,自是风流时世妆。”
这首诗出自前朝著名诗人的《赵昌四季芍药》,流传并不广泛,她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也算小小地卖弄了一番。
卫盛兰骄傲地昂了昂脑袋,下意识朝湖边玩投壶的人群中扫去,寻找武安侯世子的身影,可惜武安侯府兄弟俩刚才还在这儿,目下不知去了何方,她只得失望地扁了扁嘴,收回视线。
击鼓传花令继续,卫弥月和虞婉彤也被拉着加入了进去。
卫弥月左手边是褚右相的孙女褚若水,右手边是大姐姐卫繁絮。
蒙着眼睛的笛师吹响下一首曲子,不一会儿,曲子结束,芍药花落在褚若水的手中。
褚若水也念了一首与芍药有关的诗:“闲来竹赏亭,赏极蕊珠宫。
叶已尽馀翠,花才半展红。
媚欺桃李色,香夺绮罗风。
每到春残日,芳华处处同。”
这首诗颇应景,加上褚右相曾是今上幼时太傅,在朝中颇有威望,是以巴结褚若水的人也不少,她一念完,有几个人便夸「善姐儿有才情」。
褚若水的小字是一个「善」字。
褚若水笑笑不应,似是已习惯这般吹捧。
接下来几轮,一回是落到礼部侍郎的千金,她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与芍药有关的诗句,便自罚了一杯酒;一回是轮到苏桃,苏桃不像前头几个人那般搬弄诗句,而是说了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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