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卫弥月被销金盖头挡住视线,也能听到周围的热闹。
她迈入厅堂前,看了一眼直播间的人气,她与第一名的总人气值相差仅一百多万。
全福人扬声道:“拜天地高堂——”
卫弥月转身拜了天地,又拜沈夫人,紧接着与沈咎夫妻对拜。
全福人端来一对同心蓝田玉佩,让卫弥月与沈咎分别为对方佩戴在身上,此为互换证物。
沈咎先拿起同心玉佩里面那个小的玉佩,弯腰系在卫弥月的腰间绦带上。
卫弥月拿起另一个,有模有样地学着系在沈咎的腰间。
只不过她的盖头挡着视线,卫弥月系了好一会儿都没系上,正急得脑袋出汗时,沈咎握住她的手背,带着她的小手找到正确的地方,轻声带着调笑问道:“乱摸什么?”
卫弥月脸一下子就红了,手指尖也被她捏的泛红,手忙脚乱地给沈咎系完那块同心玉佩,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步,似要以保持距离来证明她对沈咎没有「虎狼之心」。
系完同心结,沈咎与卫弥月便被送入后院的新房。
沈家亲属不多,女眷只有寥寥四五个,她们在沈都督强大的气场下也不敢怎么闹新娘子,只站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往卫弥月坐的喜床上撒了些花生、红枣、莲子之类的果干。
有人捧来一柄玉如意,沈咎站在床边,手持玉如意,低头看着卫弥月,轻轻挑开她面前的喜帕。
时下的新妇妆大都扑一层厚厚的白|粉,两颊打夸张的红晕,眉毛画得黑而浓,但卫弥月好歹接受过现代化妆技术的熏陶,在化妆嬷嬷给她脸上扑完第一层粉,准备扑第二层粉时,及时地制止了她。
之后嬷嬷蘸了一大块胭脂准备把她的脸抹成「猴屁股」,卫弥月又拦住了她。
是以这个妆容在卫弥月的插手指导下,不至于一掀开盖头便吓沈咎一跳。
甚至让沈咎一怔。
卫弥月本就生得精致好看,平素略施粉黛便让人一见难忘。
眼下她乌发红唇,妆容绮丽,身着凤冠霞帔,更衬得她明艳鲜活,容貌绝伦。
不仅沈咎,连屋里所有的女眷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是哪个小姑娘悄声感叹:“新娘子好美……”
沈咎一言不发,从全福人端着的托盘里取一杯酒,紧挨着卫弥月,坐在她身旁的喜床上。
卫弥月见状,也伸手从托盘里拿出另一杯合卺酒,举起杯子,与沈咎面对面交杯喝了。
喝完之后,还要行结发之礼。
就是取各自的一缕头发,束在一起放入香囊中。
卫弥月一边感慨古代成亲规矩真多,一边还是老老实实地取过系着红绸的剪子,抬手便要去剪沈咎的头发。
就见沈咎往后仰了仰,眼眸盯着她,故意揶揄:“新婚之夜,卫三姑娘想让我变成秃子?”
“……”
卫弥月哪有这个意思!
只不过她大姑娘上轿头一遭,不熟悉流程,不是这样剪,那该怎么剪呢?
沈咎接过她手中的剪子,另一只手抚向她的鬓边,从她凤冠下挽起的头发中勾出一缕,然后剪掉尾部一小段,手指捻着她的乌发,抬头问道:“学会了?”
卫弥月连连点头,照葫芦画瓢地也去勾沈咎束起的头发。
只是她跟沈咎离得太近了,一仰头便能察觉沈咎的视线灼灼落在她身上。
沈咎今晚不知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她?
卫弥月强装镇定地剪掉他一小撮儿头发,用红绳束好,放进红织金香囊里,轻轻地松一口气。
接下来应该没有流程了吧?沈咎是不是该去前院应酬宾客了?
仿佛应了她心里想的那般,沈咎起身,自然地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我出去一会儿,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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