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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给的东西,你有什么不敢要的。”
楚枭往前走了一步,两人离得近了些,质问:“有什么不敢要的?”
青年苦笑一声,看着两人有所牵连的地方,呢喃道:“臣弟……”
“你不想朕倚重你吗?”
楚枭放软了口气,拖长了语调,试问。
楚枭见青年又吞吐了,颇为失望:“真的不想吗?”
楚岳不知所措,只觉血液逆流上脸,什么举动都不敢做,只是维持着原先的姿势,愣愣的点点头:“想。”
老老实实回答他不就好了吗,硬要把他的好意拒之门外,纯粹就是逆天而行,楚枭这回舒心了,他见楚岳半面脸都肿了起来,五根手印清晰可见,便后悔起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脸还疼不疼?”
楚岳缓缓眨了眨眼:“不疼。”
楚枭比谁都清楚自己手劲有多大,他一向脾气不好,下手也没去控制轻重,他用另外一只手去摸了摸对方红着的脸颊,年轻柔和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越发责备自己的气力。
“下次朕要是打你,你就躲开,朕不怪你。”
楚岳听见这话,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似是不好意思一样,应了一声。
“皇兄,你的手痛不痛?”
楚枭的手上全是习武习出来的老茧,刚才那一掌只是让他自己手心麻痒了一下而已,根本不痛,楚枭正要打趣青年,却见楚岳认真又专注的眼神,耳根泛红,便马上心念一转,改口道:“你痛,朕自然也会痛的。”
在预料之内的,楚岳即没有欣喜若狂,也没有表露出其他的神色,礼数具全,头也磕了,恩也谢了,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对楚枭来说,青年越是礼数周全,就越是伤他的心。
可又能如何呢,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对方自己离魂一事的,他的帝王自尊不允许。
滴水石穿,楚岳的心总不会比石头更为坚硬吧,大概只需要有些恒心,楚岳对他就不会如此防备。
恒心恒心,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实在是件磨人心智,令人时刻七窍生烟的活。
所以,究竟有没有捷径可走呢。
自离魂之后,楚枭便有些嗜睡起来,他猜想这是魂体相离久了,总需要些适应的时间,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他再也不敢去碰什么丹药了,他也觉得自己以前的确是被骄傲蒙蔽了理智,人怎么可能不会衰老呢。
长寿的人是有,顶多也就百年。
百岁老人,背驼眼花,皮皱肉糙,反映迟缓。
楚枭打了个寒战,顿时觉得长寿也并不是什么福气了,瞧,人生苦短,恒心果然是太浪费大好光阴了。
用兵打仗皆需诡计,攻心攻人自然也有捷径。
楚枭安稳的睡了个午觉,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持久战果然不是他的做派。
“阿乌,给朕备马,朕要去趟岳王府。”
兵贵神速,突击为上。
楚枭心情舒畅,一身轻便衣袍,策马出宫,带着二十名侍卫,一路飞驰到了岳王府上。
侍卫正要高呼一声皇上驾到,就被楚枭抬手阻止了,突击嘛,还要摇旗振威做什么。
“你们王爷在哪儿,带朕过去。”
楚枭的和颜悦色让岳王府管家全身发寒,抖抖索索的带着皇帝一路行至王府东边的书房,这地方他熟悉的很,他离魂的时候也来过,如今故地重游,别有滋味啊。
楚枭吩咐侍卫们站远些,他想这时间楚岳大概是在习字看书,不晓得青年看到自己的忽然到访,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一直偷偷擦汗的管家怯怯说道:“启禀……启禀皇上,王爷他……正在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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