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又有哪一点对得起他舍出这条命,一心想要你回头的心意?”
秦飞琼嗤笑道:“对不起他?我倒想知道我哪里对不起他?他这点心意是足以让他大义灭亲,弃我于不顾?还是足以让他以死相逼,逼我就犯?是啊,在你眼里我肮脏不堪,残忍无情,但一直以来我捧在心尖上疼的人是他!
赤诚以待的人是你!
可是你们又是如何对我的?仙道?正义?那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东西!”
他挥袖一拂,桌上的茶具掉落在地,砸了个稀巴烂。
秦飞琼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双目赤红地瞪了谢应君半晌,他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温情都是假象,不欢而散的时候才是最多的。
谢应君怔怔望着一地碎片,他的话犹在耳边震荡。
以前去祭拜芩书仲的只有秦飞琼和谢应君,如今多带了付息烽和穆长亭,出于对他们二人的不信任,以及秦飞琼心里怒气未消,不想跟谢应君说话的心思,秦飞琼又唤了平日里贴身看守谢应君的黑影魔物一同前去。
从竹屋中的密室出来,他们一行五人,乘着小舟随着水流一路往下,行了约莫大半日的光景,秦飞琼就吩咐靠岸。
这便是到了穆长亭当时尸身被控时的挖坟之地了。
付息烽手持银铃往前走,穆长亭低垂着眼眸,十分听话,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一路上,没有人开腔说话,唯有脚踩在枯枝树叶之上的窸窣声,还有清脆的银铃之响。
付息烽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秦飞琼,又看了一眼谢应君,眸光微转,敏感地发现了他们之间气氛的不对劲。
纵然不知道他们二人平时是如何相处的,但秦飞琼是什么性子,付息烽自认了解得七七八八。
这一路上他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且目光绝对不落在谢应君身上,分明是跟他之间有了争执。
坟地已重新翻整好了,之前他们看到的破烂木牌已被秦飞琼撤去,转而立了石碑,刻上了芩书仲的名字。
如今他控制住了清心派和魔域,又在仙道其他重要派别安插了不少人,倒不如从前顾忌了。
他们将祭奠的物品一一摆放好,轮流上前祭拜。
穆长亭上前祭拜完毕,结结实实叩头认了错,态度诚恳,秦飞琼的脸色多少好看了些。
控心术只是控制了他大部分意识,让他服从命令,但如果在没有银铃强迫控制之下,他所做之事大多还是遵从他的本心。
这也就是秦飞琼为什么愿意勉强原谅他的原因。
谢应君是最后一个上前祭拜的,也是待得最久的一个。
他的手抚摸过石碑,微微有些颤抖,口中喃喃低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秦飞琼站在身后,双眸死死盯着他,表情不善。
付息烽蹲下来替穆长亭拍了拍衣袍下摆沾染的枯叶,又抬眸看了一眼,依旧表情呆滞的穆长亭,心头顿痛。
若不是被秦飞琼逼到了极致,他又何至于对穆长亭使这种手段?
今早秦飞琼唤他过去,提出要带上穆长亭一同过来祭拜之事,付息烽应了之后,顺便提出了祭拜之后请辞的想法。
他想带穆长亭离开,自然越早越好,可如今的形式,秦飞琼却还是担心他反水,只道让他自行回清心派主持大局,而穆长亭则需留在此处多陪下他的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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