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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就妥协了?”
萧言之抽了抽嘴角。
不会这么容易吧?
徐离善点点头,道:“恩,他们就妥协了。
比起让两个男人结婚这样违法纲常的事情,那些个贤臣更怕唐国缺少两个治国之才,尤其这两个人当中一个领兵打仗无人能敌,一个在外交上的地位无可取代,若是真心替唐国的将来考虑,没有人会希望失去你们两个。
何况……你们两个的事情已经在民间传开了,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但也没什么无法挽回的影响。”
虽然他在跟大臣们讲述萧言之和裴泽之间的情感时有些危言耸听了,可大臣们也大概是被裴泽的擅离职守给吓到了吧,毕竟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裴泽从来都是以国事为先,这是他第一次连一句交代都没有就将国事弃之不顾,可见萧言之对他来说是比唐国更重要的。
明白了这一点,怕就没人敢挑战裴泽的选择了。
“可是……”
萧言之还是有所顾虑,然而裴泽却并没有让他把这顾虑说出口。
伸出手臂勾住萧言之的脖子勒住,裴泽沉声道:“他说可以就可以,你担心什么?”
就算是没有当帝王的经验,徐离善可也曾经是个将军,断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还是说你对这桩婚事有什么异议?”
裴泽目光灼灼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转头与裴泽对视,半晌后突然道:“恩,我有。”
话音落,裴泽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去,徐离善也是给吓得有些惊慌。
展颜一笑,萧言之又道:“是你嫁我还是我嫁你?”
闻言,裴泽和徐离善齐齐白了萧言之一眼。
第二日,裴泽一早神清气爽地就上朝去了,没有赖床,也没用人催,甚至连脸色都堪称春风得意。
入了宫,上了朝,比往常更加认真地参与了日常政务的讨论,裴泽就喜滋滋地接了赐婚的圣旨。
退朝时,裴泽就被满朝文武给围住了。
若是平日,裴泽一定是以逼人的气势将这些人逼退,而后迅速抽身,可今日裴泽却和善许多,甚至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大臣们,搞得大臣们不得不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地送上祝福,只是那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贺词依旧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但见裴泽听得高兴,大臣们便也忍了。
回到武成王府,裴泽就抓着萧言之去了后院的花园,抱着萧言之坐在亭子里,反复研读那一道只有寥寥百字的圣旨,脸上笑容不止,引得萧言之止不住地翻白眼。
终于是忍不住了,萧言之突然抽走裴泽手上的圣旨:“你笑得好烦人!”
他从来都不知道裴泽是这么爱笑的人,他都盯着哪一道圣旨傻笑半个时辰了!
“别闹,”
裴泽拿回圣旨,“我还没看完呢。”
闻言,萧言之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那你自己在这儿看吧,我去找春月姐。”
说着,萧言之就在裴泽的脚背上猛踩一脚,成裴泽吃痛松开手的空档站起来就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裴泽疼得恶狠狠地瞪着萧言之的背影,可转眼就又笑了起来,重新靠着亭里的柱子坐好,笑眯眯地读着圣旨。
原以为他跟言之就只能这样半吊子地过一辈子,言之从不在意这些俗礼,兴许会觉得无所谓,可他真的很想给言之一个名分,虽然这样的名分对男人来说似乎有些可笑,可既然相爱,到底还是想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想要更坦然、更理直气壮。
再看看那道圣旨,裴泽突然对徐离善生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