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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宁认真地考虑是不是真的应该留这么位浑身犹如沐浴着春风阳光一般的风流俊俏郎君在自己身旁了,比起这位年轻郎君,自己仿佛是中年老者,浑身都是腐朽之气,都说女郎爱俏……这位郎君又这般年轻……
许相公重生以后再次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感,要知道和离书可还在宝如手里呢!
自己如今连宝如的手都摸不着了……
午时他终于将裴瑄、纫秋带出了家门,往秋音楼去了。
李臻却是早了一些到了,正在那里听一个女子抱着琵琶轻轻唱曲儿,许宁将裴瑄纫秋都留在了门外,自己进了去跪下行礼请罪,李臻笑着摆手道:“不必请罪,是我来早了些,今儿后宫都在商量端午的事,我覷了个空出来了。”
许宁起身,从袖子里将这些日子默下的折子递给了李臻,李臻拿起折子看了下,上头极为简洁列了一些大事,均以时间开头,有些没有具体时间的只以徽熙十年秋之类的代替,他看了许久,忽然问到:“徽熙五年冬,太皇太后薨?那不就是今年冬天?”
许宁道:“是,应当是年事已高,天冷受了风寒,一病不起,药事罔灵。”
李臻踱了几步蹙眉沉思,他自幼生长在宫外,其实对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无什么深厚感情,自己过继是先皇做的主,他继位后对她们两位也是依礼相待。
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宫里有太皇太后在,太后一贯也不太管事,但是,若是太皇太后不在了……”
他看向许宁双眸,心里乱成一团,许久后才道:“我回去再想想怎么做。”
过了一会儿又道:“皇后……当时是先帝挑的,应该不是她们哪一方的人吧?”
许宁道:“太皇太后、太后及皇后的外家都并无高官重臣,先帝已十分注意。”
李臻叹了口气:“我再想想。”
一边又翻了翻那折子道:“还是先处理近在眼前的这民乱吧,三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许宁迟疑了一会儿道:“有件事十分巧,合该禀报陛下知晓。”
李臻转脸问他:“什么事。”
许宁便将唐宝如在瓦舍遇到失散的唐远起,一五一十说了收裴瑄为护卫的事情,又将那前世裴瑄之名说了一遍,然后道:“如今这裴瑄阴差阳错留在了臣的身边,将来外放跟臣出去,倒是十分有裨益,这对将来剿匪平乱,又多了一分把握了。”
李臻起了兴味道:“那游侠儿果真有如此之能?”
许宁道:“梦中所见,的确如此。”
李臻笑道:“朕会让人去查你所说的那冤案卷宗里,是否真有此民妇奇案,却不知这次没了那裴大郎,又会是何等发展。”
许宁心知帝王多疑,更何况是自己说的这般荒唐无稽的事情,查证必是有的,好在自己的确是亲历过一遭,也不怕他查证,只是低头应诺,李臻又饶有兴致道:“既然你说得如此武艺高强,又是个仗义任侠的,朕且见他一见。”
许宁略一迟疑,毕竟李臻鱼龙白服,这裴瑄却不知底里,虽知前世,却仍是不得不防,李臻看他面色已知他犹豫担忧,心下略觉抚慰,笑道:“你不必担心,我也是带有护卫的。”
一边扬声叫道:“孙璞!”
外头应声而入一个男子,身高九尺,淡红脸面,额阔颧高,修髯如戟,浓眉大眼,颇为雄壮,李臻笑道:“这是幼时我生父给我的护卫,十分忠心,身有神力,能力扛石鼎,有他在,一般人不能近我身。”
许宁略略放心,便出去唤了裴瑄进来,却私下提点让他恭敬些,裴瑄原是个不拘小节的,也并不以此为辱,进来便叉手行礼,李臻坐在上首看他果然生得英俊潇洒,面上含笑,好一个风流人物,忍不住便想要考他一考:“我听许相公道你吹拉弹唱蹴鞠骑马走绳都会,棍箭刀枪也样样在行,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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