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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
容琛苦笑了一声,定了定心神,出了水府,径直向栖龙山方向而去。
原本打算着见了荣璟后,逼着他向那栖龙山的山神谢罪后,便将他带回水府了事。
谁知一等见了晏止淮,容琛的视线又不由自主的缠绕在了他身上,竟有些舍不得离开。
荣璟哭哭啼啼的,嚷嚷着什么父王要娶新王妃,扯着晏止淮的袖子,不肯跟他回去。
容琛面色微微一变,不自禁的向着晏止淮望去,却见那人立在一旁,神色淡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心头一把暗火不知怎么就烧了起来,容琛按捺住不悦,竟是笑了笑,向着晏止淮道:“难得神君与劣子如此投缘,不如就请神君去本君水府,留客暂住几日可好?”
这句话一出来,荣璟竟然不闹了,泪水也止住了,扭扭捏捏的低头:“那,那也好……”
晏止淮却似是大吃了一惊,慌忙婉言谢绝。
容琛心头不悦之情更甚,只是面上却还是一副微笑的模样,言辞客气,却是态度强硬,容不得晏止淮推辞,强行邀他同回水府。
转身之际,他听到晏止淮在自己身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几不可闻的叹息之声,若不是他留意,只怕根本听不到。
刹那间回头,那人略带无奈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起,眼眸中隐隐有一丝苍凉之色。
对上他的视线后,晏止淮似乎怔了一下,只是一瞬间,那双眸子里又恢复了波澜不惊。
容琛微微皱了皱眉。
回了水府后,容琛吩咐龟丞相替晏止淮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床套被褥竭尽换上新的,吩咐下人好生招待,切莫怠慢了。
晏止淮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龙君太客气了……小仙不过略叨扰几日,实在是有些不敢当。”
容琛微微一笑:“神君是我的贵客,怎么能只小住几日便走?自然要容我一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神君才是。”
晏止淮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容琛却不待他再推辞,只转过身去,吩咐设宴,今晚他要好生招待贵宾。
一连数日,容琛都陪在一旁,与他说说笑笑,或是邀他下棋,或是和他品茶,半句不提何时让他离开的话题。
每次他试着表示想要离开之时,容琛便含笑着用别的话题带过,只是不允。
要说他们聊了些什么,却又实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容琛问他何时到的栖龙山,怎会做了山神,都被他胡乱混过去了。
每日里不过说些不相干的闲话,连晏止淮都觉得是不是有些无趣,容琛却始终是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
这一日,容琛一大早便来找晏止淮,却不见他在房内。
问起下人,回答说神君清早起来后,说要出去走走,大约是去了后殿。
容琛有些吃惊,便忙也转身去了后殿。
那后殿,原本是他故去的王妃居住之处,容琛踏进后殿之时,恰巧看到晏止淮正对着一座玉雕发怔。
那座玉雕,却是个女子的模样,长发垂腰,侧首微微而笑,眉眼都十分传神,仿佛能看到那双眼里潜藏着的温柔。
容琛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晏止淮听到生息,回过头来,似有些吃惊,随即微微笑了笑,道:“想来这位,一定便是龙君的爱妃了吧?”
如此栩栩如生的玉雕,且不说如何名贵,单只说这一番心意,便教人不得不感叹这位早逝的王妃,一定是让龙君喜欢到了骨子里。
也许是王妃故去后,龙君思念太深,故而令人雕了这座玉像,且寄相思。
容琛有些发怔,这玉雕的确是他的妻子故去后,他遍寻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来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这一生,也只会爱这一名女子,自从龙妃故去后,他也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走到这后殿来,对着玉雕独坐一宿。
他不知道晏止淮看到这玉雕后,会有怎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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