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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满身污秽的他,只能做最肮脏的差事。
池君上尚未立后妃,宫中除了池女皇留下的几个无子嗣的侍人郎君,没有其他贵人。
池枕月第二天就被派去池君上寝宫执事。
一大早,他已经站在寝宫外墙的廊檐下,无言看天空中鹅毛飞雪。
飘扬着,落了一地的银白。
宫门突然开了。
池君上身披银灰貂皮长袍,在侍卫簇拥下走出,前往金殿早朝。
等人影远去,池枕月才走进寝宫。
寝宫的宫女和侍卫已经不再是原来服侍他的那拨人,都是池君上从宫中别处调来的,却都认识这刚下台的君王,用幸灾乐祸的目光看着池枕月,还在背后指指点点地说着闲言冷语。
池枕月权当没听见。
去寝殿内抱起用来装便溺的那个金钵,低着头往外走。
所有贵人的金钵都要集中到净水房洗刷干净,再放回原处。
他跨出寝宫大门,没走几步,蓦地被视线里华丽红艳的衣服下摆阻住了去路。
「哪来的奴才,做事都不懂规矩!
」池君上的声音,伴着雪花和风声刮过池枕月的耳畔,冷得刺骨。
君王地位,至高无上,即使是便溺,也不容随意搬运,要净水房的仆役顶着金钵走出寝宫。
池君上是算淮了他心高气傲的脾气,肯定不会做这么屈辱的动作,所以折回来堵住他去路,故意羞辱他吗?池枕月依旧沉默,却慢慢地抬起了金钵,顶在头上。
「你是哑巴,不会回本王的话?」池君上被池枕月一贯的缄默激怒了,忽起一脚,踢中池枕月小腿。
池枕月面现痛楚之色,身体晃了下,直挺挺跪倒在雪地里,仍双手捧着金钵高举头顶,一言不发。
池君上气得不轻,扬掌要打,边上一人低咳一声,却是曲长岭。
他也服侍过池枕月数年,实在有些不忍见池枕月落魄至此,小心翼翼地提醒池君上道:「王上,大臣们都等着王上您上朝呢。
」池君上含怒瞪视曲长岭,倒也意识到自己在侍卫面前太过失态,深吸一口气,拂袖向金殿走去。
转身之际撂下句话:「把这奴才押回净水房去,叫管事好好地教他规矩。
」池枕月就木然跪立在雪地里,看着两行足印在池君上身后不断地延伸,离他越来越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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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蠢奴才,第一天就惹王上生气,活腻味了啊?」两名侍卫把池枕月带回净水房交待过后就走了。
管事听说池君上动怒,又惊又急,一股怒气尽数撒到了池枕月头上,操起荆条劈头盖脸便朝池枕月身上雨点般抽落,嘴里兀自狂骂不休,自然极尽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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