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看著床上躺著的男人,“跟家里人出柜,被打之後轰轰烈烈的断绝关系,在外面租床铺睡觉……不过你也真的挺会赚钱的,五年时间倒是被你赚到了本金,开了这麽家小公司。”
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脸颊,“难怪瘦了那麽多,脸上都没肉了。”
男人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话,也不睁眼。
“我去过你的家了,”
凌清握著男人的手,“你猜我在卧室找到什麽?那是你想送我的吧,真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情。”
太阳一点点沈下去,凌清慢慢沈默下来。
“……你不会是也想要我等你五年吧。”
凌清突然微微笑了笑声音有些沙哑,“看,我的大好青春都浪费在你身上了。”
凌清皱著眉头,揉了揉男人的手,开始一根根搓著手指,“那我最多就等你五年,如果五年你还不睁眼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那天他拨魏阳的电话一直拨不通或者没有人接,时间过去好一阵电话才又响起来。
凌清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对面却不是他想听到的声音。
醉酒驾驶,为了避让车辆发生意外,车身严重变形。
手机里最後一通拨出电话记录是打给他的。
凌清赶到医院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抢救之後勉强度过危险期,但是男人就一直这麽睡著了。
很多话一下子卡在喉咙口。
凌清在病房里呆坐了很久,期间蒋皓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而他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他想到男人在车里跟他招手,他想到男人坐在他对面吃饭时露出欣喜又疲倦的眼神……
那一夜他就这麽抱著手在椅子上睡著了。
然後他梦见了这个男人。
梦里不再是那天厕所发生的事情,而是男人在那些日子里照顾他的一些琐事。
梦的最後,是男人明朗的笑脸。
“明天我再来看你。”
凌清放下男人的手,轻轻塞进被子里。
男人戳痛他,他也戳痛了男人。
男人侮辱他,他也在男人被侮辱时袖手旁观。
不管是谁欠谁多一点,都用时间来补偿,很公平。
“……多等一天都不行吗?”
身後传来的声音让凌清停下脚步,这种感觉就像幻听一样不真实,他甚至没有立刻回头。
“……五年太长了,我现在就醒。”
再次响起的声音终於打破了那层朦胧感,凌清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