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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斩霄总算恢复了动弹,将脸转向丹墨的方向,嘴角牵出个艰涩笑容,轻声道:‘丹墨公子,你其实,一直喜欢著长华吧?’
丹墨面色微变,整个人都震了震。
岳斩霄不等他回答,怅惘一笑:‘我小时候想不通,为什麽你会那麽讨厌我,後来我也就明白了。
’
这一次,丹墨沈默了更长久,最终冷冷地打破了厨房里压抑的气氛:‘对,所以我见不得长华对你好,可更加见不得长华为你伤心欲绝……’他自嘲地笑了笑,不再多话,端著鸡汤匆匆离去。
岳斩霄抚摸著手上还在隐约作疼的水泡,心潮起落,终是从胸口深处缓慢吐出口长气,慢慢地出了厨房。
屋外秋阳暖,山花随风烂漫开。
但他的眼前,永远还是那一片无边的黑暗。
他就顺著溪水漫无目的地信步而行,找了个晒不到阳光的阴暗林地盘膝坐下,静听风动,流水逝,脑海里空荡荡的,什麽也不愿去想。
‘……斩霄?斩霄……’
不知过了多久,殷长华焦急的呼唤伴随著窸窣脚步声逐渐靠近他背後。
‘原来你在这里。
’殷长华欣慰地松了口气,坐到岳斩霄身旁,莞尔道:‘我还以为你又走了呢。
斩霄,天已经黑了,回屋去罢。
’
一根细长的竹竿塞到岳斩霄手中,他一怔。
‘这是我刚才替你做的新手杖。
来,试试看,合不合适?要是觉得不称手,我再重新替你做一根。
’
岳斩霄抚摸著还残留殷长华体温的竹杖,百感交集,最後点了点头。
‘很好。
’
听到殷长华喜悦欢朗的笑声,他心窝酸胀到几乎难以自持,原先横亘在心间的某些东西却也簌簌地崩解了。
‘长华,你别胡思乱想,我那天已经说过,不会离开你的。
’他含笑站起身,点著手杖走在前边,如此就不用担心会被殷长华发现他蒙眼布带上微湿的痕迹。
‘不管长华你今後要去哪里,我都会陪著你,保护你,照顾你……’正如他年少时暗自许下的心愿──好好地为奴为仆,伺候长华一辈子。
瞬息间,也释然了。
他与长华的缘分,大概也仅止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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