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事,只怕她?要连着气上几天。
至于萧持……
翁绿萼略微有些迟疑,罢了,还是先弄清楚徐中岳的来意吧。
他跟陀螺似地忙了许久,今天是他母亲的好日子,翁绿萼不想叫他失了兴致。
徐中?岳若是单纯以晚辈的身份登门贺寿,又为何要带上他的妾室?
俨然来者不善。
翁绿萼也?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徐中?岳等了一会儿,已是不耐烦极了,正想出?门去寻人?,却被门口?持着刀剑、一脸冷漠的卫兵给拦住了,正当他大?动肝火的时候,见一华容婀娜、高情逸态的小妇人?走?来,先前对着他横眉竖眼的卫兵们刹那间?收起了身上的刺,恭恭敬敬地唤她?‘女君’。
徐中?岳见过她?,数月前,他们在客栈前偶遇,她?与月娘并肩而立,也?曾对着她?们语意讥讽。
想起往事,徐中?岳眼中?的惊艳淡了淡,只是他自?持黄州徐家的出?身,不肯堕了自?己高门望族出?身的礼仪风度,对着翁绿萼微微颔首,而后又道:“为何只见女君?月娘呢?奉谦何在?”
翁绿萼没?有回应他带着怒意的询问?,眼神微冷,方桃譬李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倨傲之色:“有不速之客二人?来。
一来,就要面见君侯。
徐少尹有何贵干?”
如今四海鼎沸,徐中?岳身上挂着的这个从三品少尹的官职不过是唬人?的罢了,谁人?还会真心敬服?
翁绿萼以此称呼他,无非是想讥讽他一无实?权、二与萧家再?无情分,有何脸面呼呼喝喝地要萧持出?来见他?
徐中?岳显然也?参透了这一层深意,面如冠玉的脸陡然涨红,抬起指向翁绿萼的手微微发抖,气急道:“牝鸡司晨,家之穷也?!
你们萧家阴盛阳衰,难怪月娘性子越来越顽劣,竟然自?甘堕落,与外边儿的——唔唔。”
他话还没?有说完,翁绿萼已经不想听了,她?微微侧头,对着卫兵道:“堵住他的嘴。”
离她?最近的一个卫兵立刻应声上前,因地制宜,直接抄起一旁的茶盏盖子,把?它塞进了徐中?岳的嘴里。
翁绿萼大?概知道了徐中?岳怒气冲冲上门来的原因,但……徐中?岳这样一个薄情寡义、辜负萧皎在先的寡恩之人?,哪儿来的脸面上门讨要他所谓的说法?
其他人?的态度,翁绿萼不知道,但她?清楚萧皎绝不会再?回心转意,回到曾伤害过她?与女儿的徐家。
徐中?岳此时嘴角剧痛,卫兵强硬将茶盏盖子塞进他嘴里,他现在的确是说不出?话来了,但因为疼痛,有涎水不停地从他嘴角两旁流出?。
苏青华看见他这样狼狈、不复从前风度翩翩的模样,不知怎得,心底竟然生出?几分隐约又古怪的快感。
……高高在上,她?只能尽力攀附的郎君,原来也?会有这样狼狈的一天。
不,从前她?也?见识过他更?狼狈时刻。
五年前,萧候犹如黑面阎罗一样,凶恶无比地闯进了徐家,带走?了他的姐姐和一对外甥,又狠狠打了郎君一顿,之后他躺在床榻上,养了小半年的伤。
但那时候苏青华一心只有他们今后可以成双成对,再?也?不必私下偷偷来往的期待与幸福,尽心尽力地照顾他,侍奉姑母。
……但最后,郎君和姑母还是以她?的出?身、以短时间?内不能再?娶,怕得罪了萧家为由,只纳了她?为妾。
其实?,苏青华想说,萧皎那样的性子,萧候那样的作风,打了郎君一顿,恩断义绝之后,应该就不会再?在意徐家的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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