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另一个美丽女人的面庞身影即将跃入我的脑海,身后传来一个清朗带笑的声音:“皇兄,别来无恙。”
回首定睛一看,我也笑了。
珠帘轻帐背后,含笑向我走来一位朗目重眉仪表堂堂的华袍青年。
他正是我那阔别已久失踪多日的皇弟,费铎。
我在玉王府的日子偶逢节庆总也能见到费铎,可自从被倪珂扔在少林后就完全见他不着了。
少室山不种梅树不事文墨,所以我没有梅花来寄他,也没有尺素来传他。
然而,想念是真的。
我们的友谊一直都像田埂和蛤蟆那样密不可分。
所有的如同刺猖那样扎人的疑惧顷刻烟消云散,我对他笑道:“你耳目倒灵,我才来了没几日。”
费铎闻言,也将轻轻一笑交付与我,“你虽无心,然打你离了少林,一举一动便早已被旁人窥探得清清楚楚。”
相对而坐,共饮几杯,又聊了些这么多年各自身边的琐事之后,对面的目光蓦地坠了半晌。
费铎换上了一副阴沉其情、黯淡其色的状态开口道,“那些事关宫闱的传言,想必你也听说了吧。”
“我们兄弟难得相见,把酒言欢尚嫌时间未够,怎可任那些捕风捉影之事扫了兴致。
谁若再提,便是违规,先自罚三杯。”
粲然一笑,他端起一只能藏下司马光的硕大酒坛,“既然如此,那我先饮干这坛,与你再说不迟。”
言罢扬手便喝。
这个出人预料的举动吓我一跳,我知晓他臂力强劲的同时,也担心起他酒量不济。
何况纵使他酒量凑合,这么一大坛灌下去,杜康也得被胀得和气球似的膀胱给弄死。
不管是醉死还是怎么死,当朝太子死在这种风月场所,传将出去无外乎给寻常百姓酒余饭后多加一道可供咀嚼的笑料,而他费铎也将以“胀裂的膀胱”
留存于青史供千秋万代的后人警戒与缅怀。
不妥。
大不妥。
于是我出手截住了那只酒坛,叹口气道,“想说什么你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便是。”
“今日约你相见,确凿是有三件事情要只会于你。
我先说一事,你若信我,我便再说下一件。
你若不信,我们兄弟二人怕是不得不缘尽于此。”
听闻此言,如鲠在喉。
我止住噎叹,微微点了点头。
“好,第一件。
我从未对你母后存有非分之想,动手轻薄更是无稽之谈,你信是不信?”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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